说着,便揪着我往院外去了。
出得院门,周玖良脚步越来越快,一直追赶到宋渊和溥皓,他才叫住宋渊,自己站在原地气喘不止。
宋渊距离我们百丈,似乎不想理会,一旁的溥皓对他说了些什么,他才不情愿地折返回来。
周玖良平复了一会儿,说道:“你不要多心,刚才我进屋去放红伞,见床边角落里有一双脚退缩了几步。你们难道就没人发现,我们说话这段时间,有谁一直没露面吗?”
宋渊恍然大悟:“是张南宇?!意思是刚才他一直在偷听?你是觉得他有猫腻,所以故意说那些话的?”
我们三人都沉默了,半晌,周玖良让宋渊快走,不然一会儿若是张南宇看见我们在一起,刚才的戏就白演了。
宋渊走后,我问周玖良:“你说觉得张南宇是叔父派来刺探消息的?”
周玖良摇了摇头,说道:“不敢确定,但他躲在你房内偷听是真。别的不敢说,让他觉得我们三人有嫌隙,是很必要的。你还记得昨夜闹鬼那会儿么?他为何能第一时间就拿盆进来?这不就说明他一直在暗中观察我们吗?”
我大概明白了,自扶乩之后,周玖良就对遮云堂的任何人不再信任了,即便是对憨直单纯的张南宇,也不可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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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三日,终于到了扔伞的时候。
期间在茶山上,我和周玖良讨论了叔父的各种动机,还有我父母的诡异之处,总是不能梳理得清爽。
而在头一天晚上,何大人也让官差带话来,说邱大人已安葬妥当。
其实不用他说我们也知道,出殡那日吹吹打打,伴着漫天的纸钱飘散,我们在茶山上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别的不说,那两排高举的纸幡,我们是提前见过的,完全能认得出来。
到了今天,关于纸人所说的疑惑也要解开了,我不免有些兴奋,问郑道士要注意些什么。
郑道士将红伞递到我手中,说道:“你要是实在好奇,可亲自扔伞。”
周玖良在一旁问:“这伞就这么扔出去,没扔对地方怎么办?倒是要扔了如何?砸谁?还是有别的用处?”
金道士提醒道:“要撑开啊……”
我也有些含糊,问道:“对啊,撑开的话,便是要这抹红色吧?”
郑道士没有一个很好的答案,只说让我们见机行事。
又过了一刻,我们照苗老头所说的方向行至那截路上。
原来这路就连通这茶山的一个背静之处,那地方我还是第一次去到,就在山腰的东边,藏在一片核桃林后。
所谓的马道大弯,确实是从山上山脚这段路上最大的一个弯了,自这弯道之后,路便绵延数里向西。
弯道一侧是连片的矮树,另一侧则是杂草丛生的急坡。
因为此时天还没亮,那深草丛中漆黑一片,看起来有些骇人。
我和周玖良就躲在矮树下,而郑金两位道士则藏匿与路旁较低的草丛中。
初冬的寒风嗖嗖吹过,我心中不禁有些后悔,怎会如此痴迷灵异,竟要帮一个纸人完成心愿呢?
周玖良吸了吸鼻子,说道:“你闻没闻见?这香味真是沁人心脾啊!”
不知是不是因为寒凉,我的鼻子已堵住了,根本闻不到他说的香味。
周玖良接着说:“这是桂花吧!真是难得,若是在直隶,中秋一过桂花便谢了,你看这树叶还绿……”
他话还没说完,便听见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从频率分析,马车行得并不快。
我紧张起来,问他:“怎么是马车?难道说是遮云堂的人?这红伞撑开了,怕不是要出祸事?!”
周玖良也有些不知所措:“那倒是撑不撑伞呢?你快做决定啊!”
我握着伞说道:“玖良,那纸人托付我们,是不是要我们帮他报仇的?那马被我惊了,要是车翻人伤,也该是罪有应得吧?!”
“姓郭的,若再犹豫错了时辰,那纸人怪罪与你,顶多与前几日一样无非吓唬吓唬,你要做便做,不做拉倒!磨磨蹭蹭的简直不像个男人!”
我缓缓靠近路边,面朝东边,眼望着日头还没出现,就已将天空染了一抹橘色。
马蹄声渐渐接近,我根本不敢去看,而是背对着来车,待红日喷薄而出,便一步跨到马道当中,撑开红伞架于肩头。
由于心中惶恐,我不由得蹲了下来,那车夫赶马过弯前来,被突入眼帘的这把红伞下了一跳,一勒厮僵,马儿蹄下打滑,抽搐着便要翻下山去!
郑道士大喝一声,飞踏着朝那马儿脸上连踢几脚,金道士也忙扑到赶车人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马紧着蹬踏嘶鸣,而赶车人也随金道士的扑救摔落地上,车架却斜斜往山沟跌去!
我愣了一瞬,急忙收起伞来,与两位道士一同查看情况。
马已然挣脱了车套,赶车人也获救了,但车架却滚落到百丈下的深草中,不知去向……
周玖良连滚带爬钻了出来,问我是否受伤,我摸摸身上觉得没什么异常,而那赶车人却摔得鼻梁开口,一条鲜血顺他鼻侧流到下巴处。
借着缓缓升起的阳光,我这才看清,赶车之人竟然是送我们来均都的马锅头!
他摸着脸上的破口,口中嘶嘶道:“你们这是做甚?简直吓死个人了!”
待他稍缓心神,脸上却换了个表情,疑惑地起身,似有逃脱的意思。
郑道士觉察不对,一把将他手别到身后,马锅头也跟着哎呦哟求饶。
周玖良指着滚落山崖的马车问道:“怎么是你?你车上装的什么?!”
他一脸惊恐,咬死牙关不语,郑道士忽而皱眉道:“启林,你快让王爷调集人马去山脚搜查,贫道这就将此人扭送至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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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半天的搜查,那马车在一处溪边被发现了。
经过这一番折腾,车已散落成数块碎片,里面装着的东西也甩得到处都是,跌散的木箱板条上赫然写着许多看不懂的符号。
而最让人奇怪的,是一个被棉被裹着的人形物体!
我和周玖良慢慢接近去,见草丛淹没的被子一角稍稍动了动,棉被里发出阵阵呜咽,看来里面确实包着个人!
众人齐齐上手解救,打开一看,是位披头散发的中年男子!
带头搜查的官差大喝一声见鬼,就吓得坐起不起,而跟来的其他人,也叫嚷着纷纷逃窜。
那男子坐了起来,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虚弱地招呼我过去:“恩公,我们这是在哪里?你能不能送我回家,千金万金自当答谢!”
周玖良凑到他身边,问:“这位先生,您是……?”
男子一只手杵在地上,回答道:“我……本官乃户部右侍郎……官拜从二品,是宝泉局①……下派均都铸币司监督……邱哲鹏……”
什么?他是邱大人?
周玖良伸手去摸他的下巴,那下巴上光秃秃的,连胡子茬都没有,好似一个十二三岁的孩童般光滑,压根没有长过胡子般。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侧过脸去,对周玖良的莽撞行为只显出尴尬和无奈。
“不对啊!我听说铸币司的邱大人可是个美髯公啊!你这……”
这位邱大人面露难色,支吾答道:“此事……说来话长……公子能否先带本官找地方洗漱收拾,再送本官回府……此地看起来眼熟,是还在均都境内吗?”
周玖良调侃道:“邱大人是吧,我看您现在可是不便回去了,你家人都已经将你埋了啊!”
“埋了?公子你什么意思?”
我解释道:“你家长工福顺投案,说伙同娘舅表哥将你杀死了,尸身也已下葬。如果你真是邱大人,埋了的又是谁呢……”
他不自觉去捋自己想象中的胡子,发现胸前空空,有些失落地又放下手,说道:“那其中怕是有误会……”
我叫周玖良一起扶着这个自称邱大人的男子慢慢往茶山走去。じ☆veWWω.ЫKメS.иEt✾ ั
路上此人一直摇头叹气,说自己就不该相信任何人,那些围绕着自己时刻摇尾溜须的家伙没一个好人云云。
周玖良甩开他的膀子,说道:“那我们不救你了,你自己走回去吧,反正也不远。倒是路上再来个心怀不轨的送你上路,也没什么,反正均都上下都觉得你死了。我可不想被你说成是摇尾溜须之人!”
我也觉得邱大人的话十分不中听,顺着周玖良的意思说道:“不是我说你,这几日在均都调查你的下落,还真有不少人希望你死呢!倒是像我们这种从外地来的,反而才有可能救你活命!”
①:宝泉局,为清代钱币铸造局名。位于东四四条83号,为明清户部所属铸造钱币的工厂。这个部门最早可追溯于元末,是朱元璋于应天府设立的。明洪武元年,各省也都设了宝泉局。清承其制,以宝泉局属户部,另一个造币厂宝源局则属工部。
【作者题外话】:这几日路草开始搬家,期间尽量保持更新。
如若出现什么特殊情况断更了,也请各位多多谅解。
此书乃路草心血,必会保证质量完结的。
给大家鞠躬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不知路草的子规吟之血衣迷案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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