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了吗?为何你们身上有血?”
我看看金道士和自己,确实身上有血污,便回他:“这些大部分是桂娘的血,我只不过手破了点……”
周玖良要我给他看看伤口,我有些尴尬,反倒握拳背手,口称没啥大碍。
他还要抓我腕子,金道士却打断他说:“周公子,那人,是跟你们一起的吗?”
我们顺他指的方向看去,就见王准已经醒来了,身子被捆得结结实实,叉着腿靠墙坐着。
此时他目光呆滞,口中叨叨念念,应该是听见我们对话了。
周玖良走到他身边,安慰道:“你也听见了,她被妖怪所害。据之前道长讲解,那妖怪可能还与你有关……唉算了,你也是苦主……”
王准眼闭了起来,说道:“桂娘……是我害了她……我没用……茶山……要是能早点盘下茶山,桂娘就能活命……”
我有些气愤,都到这份上,他还想着茶山,便小声责骂了几句。
金道士听闻,低头不语。
不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宋渊满头大汗喘着粗气说:“那陈大人……还有你爹你娘!都不见了!”
“什么?!郑道士呢?”
“郑道士又扯疯……抄了根水火棍①,这会儿正逼问师爷呢!”
虽说不知郑道士为何如此,但想起昨日那胡师爷夹枪带棒的言辞,和不近人情的表现,我只能觉得,郑道士此番行动,是有他的道理的!
寻着声音我们找到了郑道士与胡师爷,他们就在先前安置我爹娘的屋子里,可此时只剩他二人了。
郑道士面目凶煞,额头青筋暴起,用水火棍抵住胡师爷的脖子,将他逼到角落,问:“你把郭泽成夫妇藏到哪儿了?!”
胡师爷双手抓着棍子,勉力回道:“我已查明,一路杀道之人就是要逼迫郭氏夫妻现身!若再留他们,雷波必不得安宁!我没有义务收留此二人,他们也比你明事理多了!是他们自己走的……”
我赶紧上前拉架,却不能撼动郑道士半分,只能劝解:“道长,您先放手,先问清楚再做发落啊!”
一侧的胡师爷看见金道士跟了进来,变了脸色,骂道:“原来你们是一伙的!还想要郭泽成的下落,老夫今日就是死在这里,也不可能透露半分!”
听他这么说了,我才意识到,原来他是站在我父母这边的,郑道士也就势放下棍来。
金道士迟疑了一会儿,问道:“这位老先生,您说杀道是为逼迫谁人现身?”
胡师爷摸着脖子,没有搭理他。
周玖良闪进房中,毫不客气地坐在桌旁,让宋渊也进门来,宋渊没有挪动脚步,而是站到门口,这样可以顺便看住坐在院子当中的王准。
“胡师爷,您既然查到这些,便大可说与我们。这位公子,乃是郭先生的儿子,与我们说不得,与他还说不得么?”
我赶紧去扶他起来,胡师爷见我们几人都没有恶意,郑道士也将棍子扔到一边,这才顺从地坐到周玖良对面,问:“如何证明?”
这倒是把我问住了,半晌,才掏出聚子牙板来,放在桌上,说:“您看,这是遮云堂的牙板,虽说不能直接证明我是郭先生的儿子,但我过继到郭泽恩家中的事情,在西南地区还算个不大不小的事件,您应该听说过。”
胡师爷看了看牙板,并未马上表态,说道:“收起你那东西,老夫清楚你是郭三少,但并不知晓你与郭泽成的关系。你们与这凶徒一路,谁知道是不是要套话害人?”
郑道士有些不耐烦,一把又将棍子抄在手中,说:“你又是什么人?!一个师爷?管那么宽?!”
周玖良也忙接话道:“对啊,师爷,您之前不是阴阳怪气的么?怎么现如今变得如此正直?”
金道士凑了过来,小声道:“他是本地族人的长者,地位很高的。但不知为何,似乎与给我铃铛的人,不是一路……”
胡师爷怒目看向金道士,问:“谁人给你铃铛?!”
金道士抿了抿嘴皮,道:“田间一位老婆婆……”
“什么时候?”
“就在三两天前……我那时刚到此地,在路边发现她晕倒,便上前施救。老人家给我铃铛,说能防身,我便收下了。”
胡师爷面露愤恨表情,嘟囔了一句:“那便不是你了……”
周玖良问:“什么不是他?”
师爷叹了口气,说道:“之前你们在殓房见的那些道士,胸口放了佛像的,最早是七八日前发现,应该不是他杀的。但牢房内……”
郑道士开口:“关着的道士是他杀的,之后也是贫道把他抓走的。”
原来如此,这样说起来,一切就和老仵作的分析对照上了。
我们转头去看金道士,他此刻十分委屈地站在墙边,像个做错事的小童般低头。
周玖良又问:“郑道长,莫非您知道他会发疯?也清楚那铃铛的事儿?”
郑道士有些语塞,说道:“这……手铃是贫道……贫道感应到那手铃有异,不过,你们说的那些死朝前面的道人,应该是……另一伙人做的。这位老者,您说他们是为逼迫郭氏夫妇现身,莫非您查到什么了?”
胡师爷白了郑道士一眼,转头对我们说:“郭夫人随身的物件中,有几件东西,大有问题!老夫问了土司大人,他说这些东西都是千百年间的传说材料,多是道士做法、降妖除魔用的。结合最近杀道的行为,老夫便说动陈大人四处搜查道士,将他们集合在此处,一一问话。”
他用双指敲击桌面,眼神坚定地继续讲解。
“其中一个道士说,可能郭夫人是老辈道人口中说的百晓生,因为从不与恶道或其他人交易,故此被人盯上,一路杀道警示,追至此处。”
我娘?是百晓生?!
我不可置信地看了看郑道士,他一脸无奈,应该是印证了胡师爷的猜测。
“师爷,您的意思,他们俩是从雷波之外的地方折返来的?”
师爷点点头,说此前问过我父亲,他们原本已经快接近洞庭湖附近了,至于折返缘由,并未透露给他。
我脑中快速组合着这些线索,又开始结合之前的经历,忽然有句话不得不问。
“郑道长,你与我父母是什么关系?”
郑道士一脸木然,没有理会我。
众人盯着他,屋中寂静一片,半晌,他答道:“不过买主而已。”
周玖良对此很不满意,说道:“买主而已?那为何木扳指如此合适?你指头上的凹痕,我在福喜楼就摸到了!郭泽成的木扳指,会这么放心交给一个买主?!”
郑道士死死盯着周玖良,好似发呆般站住,眼中看不到聚焦的位置。
过了一会儿,郑道士开口:“适当的时候自会告知。”
看他如此严厉,我们不敢再多问,只好又说回到屠道事件中来。
经过几轮分析,终于得出结论:一伙人为逼母亲现身,从较远的地方一路追至雷波;另一股势力掺杂其中,赠金道士手铃,让他失智,制造混乱,为之前真凶顶罪。
至于深层缘由,还未可知。
说到这里,胡师爷突然问道:“那手铃,是不是有许多野兽的雕文在上面?”
“是啊!您怎么会知道?”
胡师爷皱了皱眉,回:“他们竟与歹人为伍!”
我们正想问问他口中的他们是谁,七八个兵卒打扮的人手持火把闯入院中,众人聚到门外,得见为首的正是邓捕头。
胡师爷一脸惊慌,问:“你们怎么来了!”
邓捕头不似白日,而是以轻蔑的口气回道:“师爷您怎么如此执迷不悟?如今天大的好机会,可不是时时能得的!快说!陈大人往什么地方逃了!”
这都闹得哪一出?难道邓捕头要造反么?
我赶紧上前搭话道:“邓兄,有话好好说。我们虽然是外人,但您先前以礼相待,该是与我们郭家有些交情,可否给我几分薄面,莫要咄咄逼人!”
邓捕头冷笑一声,说道:“你那薄面可以给,只不过这是我们族内纷争,你说不上话。原本我与师爷都是族中派来监视陈大人的,谁知这老东西竟然入戏太深,真以为自己是大清的官儿了!”
邓捕头身后跟着的人也议论起来,表情中满是对胡师爷的鄙视。
“眼下朝廷危如累卵,正是夺回雷波的好时机,他却迟迟不肯行动!族里借屠道案往大了闹,他还帮着那武夫出主意查案子,逼得我们非要刀戈相见。姓胡的现已被逐出族群,你们这些外人要是识相,就该赶紧让开,莫怪我们手中兵刃无眼!”
说着,他身后的兵卒都将刀抽出,步步逼近过来。
宋渊见状,也把佩剑置于身前,郑道士也作势要打。
胡师爷拉着我和周玖良,聚在后面,金道士则站在原地,众人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①:水火棍,也称水火无情棍,是衙门里面警戒杀威的用品,长约齐眉,底端有一胫之长为红色,其他为黑色,据说府州衙门里面的水火棍底端包有扁铁(但未及证实),水火棍即取不容私情之意。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不知路草的子规吟之血衣迷案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