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玖良捋了捋下巴上刚冒头的胡茬,说道:“佛爷……老佛爷……”
宋渊将佩剑收回鞘中,轻咳两声,示意他不可在外人面前多言。
而之前半天都没搭话的王准,忽的哼哼一声,叹道:“草药佛……晚了……”
胡师爷听他说话,才反应过来,问我们这人是谁。
我将客栈内的情况描述一番,也大致说了他是憋宝之人,总是惦念郭家在均都的茶山。
郑道士让宋渊将邓捕头,还有那些帮手收监,说要亲自对话王准。
胡师爷见眼下事务与自己无关,便要告辞。
老仵作上前与其握手,说道:“你不能走,雷波还需要你镇守呢!这烂摊子难道我一人收拾?就算是大清江山倒了,老百姓还是需要人带领的嘛。姓什么都得吃饭,替谁办事都是以百姓生计为重。走吧,咱俩去将陈大人追回来!”
我觉得他这一席话说得很是熟稔,与穿金桥分别时,泉叔告诫宋渊的话十分相似,不自觉警惕起来……
再看老仵作的样貌,与泉叔确实年纪相仿,又都是远乡人留在了西南,他们会不会是旧相识呢?
郑道士领着王准进了刚才的屋子,我和周玖良去送老仵作和胡师爷。
金道士则陪同宋渊去处理邓捕头一行人。
来到路口,天色已飘白,阳光像一把刷子,推着一抹亮缓缓接近我们,街市上也开始有人出没。
我有些担心他们二人,老仵作却笑眯眯说道:“怎么?觉得我们老了?不中用了?”
我连忙答说不是,只不过眼下还有要务在身,需继续北上调查,那王准犯了案,乐水酒家那儿还不知怎么收场,实在是怕他们忙不过来。
胡师爷将手一背,说道:“莫要多虑,我们自有安排。倒是你们几个,此去均都千万要小心,铸币司的邱大人,是个油盐不进的酷吏。这人仇富,对遮云堂早就看不顺眼了。要不是郭家有达官显贵的深厚关系,邱大人必然要找茬削减你们势力。”
我想起先前张南宇说叔父要出兑茶山,可能也与此人有关,便点头同意,表示我们定会处处低调,不去招惹铸币司的人。
老仵作却对着胡师爷打趣道:“你就是爱操心,依我看,这几个后生机灵着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给周玖良挤了挤眼,周玖良笑着回应,我们这就要作别。
不远处,一个脸熟的伙计飞奔而来,结结巴巴揪着我,给胡师爷告状,说我血洗乐水酒家云云。
老仵作一把分开我俩,叫我赶快回县衙,他和胡师爷,跟着伙计去往凶案现场。
我们背道而驰,出去十来步,老仵作忽然叫住我:“三少爷,你记住,路上的老者,可能都是你的朋友!千万以礼相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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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县衙时,宋渊已和金道士押着王准出来了,郑道士也在他们身后把院门关上。
周玖良问道:“这就审完了?”
宋渊回:“他说你们害了桂娘的命,打死也不会帮助仇敌。”
我虽不知这人为何如此痴情,而且是对一只妖怪,但他那伤心的样子,却不像装的,只好先带他一起上路,看看到了均都,能不能利用茶山激他透露关于血衣来源的情报。
金道士有些不知所措,问道:“我……是不是要等师爷他们回来?犯了那么大的案子……”
郑道士说:“不用了,真要你负责,刚才就会抓你起来。师爷他们知道要对付的不是你,你现在自由了。”
“道长……话虽这么说,可雷波,我应该是待不下去了……师父说的亲人也没线索,莫非,就这么回去?”
郑道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问道:“你师父是谁?”
提到师父,金道士表情缓和了许多,说:“师父是苏州吴县城隍庙的道士,他老人家要我到此处寻亲……最迟,可候至明年开春……可是,具体寻得什么亲,师父说得模糊……”
周玖良忽然想到什么,问:“你师父不是做扶乩衣服的么?说起来,他应该也懂扶乩之术吧?有没有教过你?你自己问问仙人,难说可助你寻亲!”
金道士有些不好意思:“师父说我资历尚浅,未曾传我扶乩之术,我只是旁观过几次,不敢轻易尝试……”
郑道士好像听出什么不对劲的,瞥了一眼王准,对众人说:“均都有一个地方,集天地灵华,不论是扶乩还是运用仙术,都能事半功倍。你若眼下没有线索,可与我们同去,贫道认识一位故人,许能提供些帮助。”
虽说有些唐突,但金道士却表现得很顺从,甚至有些感激的意思。
王准也对郑道士的话有了些反应。
我们几个便找了当地运送货物去均都的马帮,随他们出发前往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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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行程,还要感谢宋渊这小子。
原本我们以为,再找艘船,顺江入川,不多久即可到达均都。
谁料因为先前花钱买姜,手头银两已不剩些许,要雇船本就不易,船家又以我们人多、近冬水浅为由,拒绝载我们。
而一侧的路上,正好有个卖糖的掌柜在上货,与马帮兄弟说着话,宋渊不知给了什么条件,那马锅头满口答应,说可顺带送我们去均都。
不仅如此,金道士和周玖良甚至有马骑。
这可是十分难得的,亏得今年收成一般,送往均都的货物并不多,确实闲了两匹瘦马,否则,就我之前听过的传闻,马帮的人爱惜牲口,通常都不让马驼人。
第一日傍晚,是在一处小村落脚的。
马锅头说他们要去本村的荞花马店休息,因我们不是马帮中人,又带着两个道士,怕马店的掌柜多疑,便要安排我们住在当地的一个破庙内。
周玖良对此十分不解,问:“怎么就住不得?莫非那破庙还要比马店好么?”
马锅头连连摆手,说他误会了,硬是要住马店也不是不行,但临近冬季,荞花马店内有一场绿林会事,必不可能接待我们这些外人。
且那庙也并不算破旧,今年年中最后一个和尚离开,才关张的。
村上经过讨论,留下了这庙宇,还派了人去收拾打理,但凡有熟人推荐,就能留宿几晚,权当客栈了。
我问他是何原因导致和尚出走,莫非出了什么事?
马锅头面露难色,吞吐不清地不愿过多解释,只说自己走商十多年,懂规矩,别人的事儿从来不问不传。
宋渊见他表情为难,也帮腔让我们莫再逼问,转而掏出一个什么东西给那人,约定好次日午后在村中最大那户人家前集合。
马锅头利索地招呼手下先走,他要亲自送我们去破庙处。
我转头看向离去的马帮伙计,就见他们熟络地穿过一座小桥,深入到两排铺了青瓦的房子中,骡马蹄声渐渐弱下,层叠的屋檐中能看到一串浅黄的灯笼。
透过湿润的空气,能隐约听到划拳行令、推杯换盏的声音。
想必那就是荞花马店了。
周玖良就在我前面慢慢走着,好像故意要与马锅头拉开距离似的。
不一会儿,马锅头带着两个道士和王准拐弯进了一条巷子,周玖良一下将我拽住,拉着我将宋渊围了起来,问:“你使的什么计策?为何就能骗马帮兄弟护我们去均都?刚才你给他的东西,又是什么?!”
宋渊一脸茫然,回答:“周先生,怎的如此紧张?”
我也对他的行为有些不满,虽说从离开东堪之后周玖良确实收敛了不少,可现在他分明又是要针对宋渊了。
于是挣脱他的手,随宋渊一齐靠墙站,问周玖良:“没有宋渊,咱们这个冬天就要在雷波度过了!你是怎么回事,又哪里别扭?”
他见我俩这样,一时语塞,辩解道:“我……那马帮的人,从来不带外人上路,到了这里,也尽量不与我们同行……我是好奇,而且,宋渊刚才给他的东西,应该是书信……”
宋渊点点头,说:“是书信,而且是给王爷的。哦对了,不止如此,我还给了他另一样东西,算是酬劳。”
周玖良慌乱地摸摸身上,问:“我们哪还有银子?你给他什么了?那个荷包吗?!”
宋渊很嫌弃地说:“日升昌老周的荷包?不是被你收起来了么?离开雷波前,我让你去换银两,你非不去,说什么小地方的票号根本拿不出一锭金子,要等到了均都才换……”
我也帮腔道:“你就是财迷心窍……”
周玖良张着嘴指点我们俩,好像在说“你们俩联手欺负我”一般,半天说不出话来。
其实我也好奇宋渊给马锅头的酬劳是什么,便转身问他。
“是腰牌,川滇总兵府的,拿了这个去往均都的总兵衙门,再凭我写给王爷的书信,能给这些人各发一套鞋袜,还能给马重新钉掌,从我的俸禄里扣。”
我忽然觉得宋渊长进不少,居然能想出这么个巧妙的法子,既能掩人耳目送信,又可帮助到马帮的人,还顺带解决了我们行程上的困顿。
周玖良皱着眉问:“你怎会有总兵府的腰牌?”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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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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