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年了,当年我亲手栽下的这棵榕树苗,一转眼已经长的这么高了。”
手里拄着一支蟠龙拐杖,俞老太太颤颤巍巍的站在一株粗壮的榕树下,仰着头,一边看着遮天蔽日的茂盛树冠,一边不无感慨的叹息道。
身穿一袭迷彩军服,猜南默然无语的站在她身后,一张线条刚毅的脸上,带着几分明显的悲哀。
这里是泰国清莱府的吉麻寨,从寨子出去向北行不到五百米就进入了缅甸的边境,过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这里都是金三角的一处重要基地,寨子周围的丛山密林内,隐藏着不下八处毒品加工厂。
从俞老太太所站的位置向寨子外眺望,不远处的洼地里,开满了或白或红的花朵,不过那可不是野花,而是地地道道的罂粟,田间地头,还站着不少身着迷彩、怀抱突击步枪的武装毒贩。
过去,吉麻寨是属于金三角大毒枭坤沙的地盘,由于地理位置接近缅甸的克钦邦,为了防止被克钦军偷袭,坤沙在这里驻扎着一支两千人的队伍,装备精良。可就在不久前,这支主要有缅甸佤族人组成的队伍,跟着猜南造了坤沙的反,脱离坤沙的掸邦解放军自成一家,并开始与泰国政府军谈判,坤沙由此失去了对这一地区的控制,同时还将面临着随时可能到来的另一场大围剿。
对猜南来说,他未来的命运并不会太难过,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他与泰国政府军至少交手过二十多次,泰国政府军蒙受了巨大的伤亡,但却没有占到任何便宜。而这一次,他在老夫人的指示下主动与泰国政府军和谈,对方估计是早就巴不得把他收编了,因而给出的条件很高,要钱给钱,要官给官,甚至可以让他带着部队仍旧驻守在吉麻寨,同时还给他一个清莱府议员的身份。
猜南对这些并不看重,他在等待老夫人的下一步指使,老夫人让他做什么,他就去做什么。
回想三十六年前,老夫人就来过吉麻寨,正是在这里,她收养了年方两岁的猜南,并一直将他抚养成人。也正是在那一年,老夫人在这寨子里种下了这棵榕树,那时候的老夫人身体非常康健,而现在,三十六年过去了,老夫人......真的老了。
“和苏旺猜将军的谈判进行的怎么样了?”一只手扶着树干,沉默了良久,俞老太太慢悠悠的转过身,咳嗽两声之后问道。
“还在拖,等着老夫人您最后做决定呢。”猜南上前两步,搀扶她一把,说道。
“呵呵,还要我做什么决定,”俞老太太用枯如鸡爪一般的手扯了扯他皱褶的衣领,又在他胸前拍了拍,笑道,“你当年和幌甘、程敏还有紫苑都是一起由我亲手抚养起来的,我既然给了他们自己选择的机会,当然也应该给你一个同样的机会。“
“老夫人......”猜南脸色一变,急着就要申辩。
“好啦,好啦,我明白你的心思,”俞老太太挥手打断他,继续说道,“不过我说的也是真心话。如果你硬要我替你做决定的话,我也只能给你一个建议。你这孩子从小就性情耿直,脑子里只有一根筋,办事说话都不会转弯,依你这样的性格,在坤沙手下做一个土匪自然是没有问题,可若是进入政坛做一名政客,那......。”
俞老太太话说到这儿停了下来,她伸手在口袋里摸索了半晌,掏出来一个叠的整整齐齐的信封,交到猜南手里之后说道:“其实,就在我还没有找到向南他们父子之前,因为担心我走了之后,你们会被向西姐妹两个打压,一直都在为你们谋划出路。前几年,我在法国替你置办了一份产业,虽然不算很丰厚,但想来够你用的了。另外,这里面是我用你的名义在瑞士银行里存的一些钱,你拿着它,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就......就去法国定居吧,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
“老夫人......”猜南一双大眼里蕴满了泪水,在四个人里,要数他与老夫人的关系最亲近,过去的几十年里,他一直将老夫人当成亲娘般的看待。眼下,老夫人让他在谈判结束之后就离开泰国,猜南知道,这是为了他好,可问题在于,他这一走,今生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看到老夫人了。
俞老太太在他手背上轻轻一拍,算是一种宽慰,继而继续说道:“哎,人老啦就是不中用了,我现在就靠一口气提着,这说不准啊,哪天这口气提不住了,我也就该去见阎王爷了。我知道,这么多年了,你们四个为俞氏出生入死的很辛苦,我要把俞氏交给秉云,你们中有些人感觉不平,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我将俞氏交给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又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我相信那样的结局只能更糟。”
“老夫人,我想俞氏交给少爷才是最稳妥的办法,”猜南接口说道,“俞氏是您一生的心血,而少爷是您失散了多年的亲孙子,将俞氏交给他是顺理成章的,至于其他的人想法你不用考虑。幌甘是个什么人您还不清楚吗?刚愎自用而且野心勃勃,自从去了澳门之后,这么多年他回过几次曼谷?就连何老先生都对他的为人颇有微词,若不是看您的面子,恐怕早就有人对他动手了。”
俞老太太笑了笑,对他说的这番话不置可否。
其实幌甘虽然出自俞氏,但这些年他在澳门苦心经营,不管是人际关系还是帮会势力,都与当初刚到澳门的时候有了天差地别般的变化。说到底,有何老爷子坐镇的澳门,并不是没有人不想收拾他,也不是说为了顾虑俞氏的面子,而是幌甘早已尾大不掉,不管是谁,想要收拾他都没那么容易了。
不过老太太心里更清楚,过去香港、澳门没人能轻易收拾了幌甘,并不意味着将来也没有人能收拾他。这个狼子野心的家伙,自认为从俞氏起家的过程中的学到了很多,因而崇尚暴力、崇尚金钱,以为只要有钱有势就能谁都不怕,谁都不放在眼里。可他哪知道,他所看到的俞氏不过是皮毛罢了,真正的俞氏除了做生意、培植黑恶势力之外,还一直都在搞政治的。而且金钱也好,杀手也罢,归根结底还都是为了政治服务的,在泰国,俞氏的全部力量一直都在为政治服务,需要钱的时候,自然有钱去开路,需要用到暴力的时候,就会用暴力去解决。也正因为如此,俞氏才能在泰国立足这么多年,而且规模越做越大。
相比起来,幌甘有什么?一个看不清政治大方向的野心家,最终能够得到的结果除了横死之外再不会有其他的可能了。
“我担心的并不是幌甘,”拄着拐杖向前走了几步,俞老太太叹口气说道,“而是......紫苑。”
“紫苑?”猜南愕然道。
“是啊,”俞老太太点头说道,“紫苑过去一直跟在我身边,我有很多事情都没有瞒着她。当初安排她去大陆打探向南父子的消息,她......她好像有了些自己的想法,用椎刺法和秉云发生了关系。”
“啊?”猜南吓了一跳,椎刺法是什么他自然清楚,一般情况下,那都是组织的人用在目标身上的,虽然很少出现危险,可并不是一点发生意外的可能性都没有。沈紫苑将这种调情的手法用在孙秉云的身上,自然是别有所图的,由此可见,老夫人的怀疑一点都没有错。
“你不要多心,我之所以说这些,并不是怀疑紫苑有什么野心,”俞老太太微微一笑,说道,“这孩子的为人我知道,她哪方面都好,可就是心太细,总喜欢胡思乱想,而且从心底里有一种很深的自卑。她总觉得自己是你们几个人里最笨的一个,所以心里的忧患意识很浓,我想她之所以那么做,也是因为害怕的缘故,怕将来一旦秉云接手了集团,她会变得一无所有。”
猜南闷声一笑,没有再接口。
“她这么做本身无可厚非,我也不是责怪她,”老太太继续说道,“可问题在于,秉云那孩子我虽然接触不多,可也知道他的性情如何。他便面上看起来很随和,甚至是有些怯懦,但实际上,他也是那种外柔内刚的人,如果将来被他知道了这件事的真相,我担心他会对紫苑产生恶感。”
猜南心里感动莫名,在他看来,过去的二十几年里,老夫人对他们四个人看似很严厉,甚至可以说是无情,以至于每个人都打心眼里畏惧她。可实际上,老夫人却是面冷心热,到了今天,她还在关心着每个人的未来,恨不得亲手为她们安排好将来的一切。じ☆veWWω.ЫKメS.иEt✾ ั
“呵呵,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老了,说话都开始絮絮叨叨的了?”俞老太太拄着拐杖走到一辆被十几个怀抱突击步枪的大汉围着的吉普车旁边,突然停下来,笑道。
“不不不,夫人,我,我只是觉得,您现在好像不应该考虑这些,”猜南上前两步,为老太太敞开车门,转而说道,“另外,我实在不明白,您为什么安排程敏为少爷充当律师,要知道她可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
由他搀扶着钻进车里,俞老太太连连喘了几口气。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是真的不行了,现在就连上车这么个简单的事,都会让她觉得无比费力。
“敏儿?”喘了几口气,感觉身上有些力气了,老太太才说道,“呵呵,说真的,你们几个人里,我最不担心的就是敏儿。我明白你顾虑的是什么,不过不知道你想过没有,如果秉云将来能够将香港和澳门的帮会力量都交给她去打理,那敏儿会怎么样?她会是秉云的一个好助手,还是会成为威胁他的不定因素?”
“这......”猜南犹豫了一下,不好做出回答。
“敏儿是有些想法,不过她所求的有限,”老太太拍拍自己身边的空位,示意猜南上来坐,“这孩子从来就不爱钱,对权力其实也不是很热衷,她主要是想争一口气。这段时间想必你也看到了,秉云对香港、澳门那边的事情并不关心,他是胸无大志的人,也许最大的野心,就是想要做个富家翁罢了。我敢肯定,只要敏儿不和他捣乱,将来香港澳门那边的事情,他肯定会交出来的,而接手的人自然是敏儿最为合适了。”
既然老夫人的心里有了计较,猜南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他默然点头,心里却在想着等到这边的谈判结束了,自己离开东南亚去法国之前,说什么也要到香港去一趟。老夫人宅心仁厚,对他们几个人视若己出,即便是到了眼下这个时候,仍旧不忘为他们着想,即便是不看过去的养育之情,单单是眼下这份恩义,他也不能对那边的事情坐视不管。
“对啦,”俞老太太沉默了片刻,说道,“你还没有见过秉云呢吧?”
“回夫人,只是看过照片,”猜南笑道,“少爷长的很帅气,眉眼上跟夫人您年轻的时候很像。”
“呵呵,还是像他爷爷多一些的,”俞老太太幸福的一笑,转口说道,“这阵子,我觉得自己的精神头越来越不行了,想来今年这个年是别奢望能过去了,只是盼着老天爷能松松手,让我过了中秋节再走。再过几天,就是我那死鬼的祭日了,我已经联系过向南了,时隔四十多年了,他也该过来给他爸的坟前上柱香了,我想着,顺便让秉云也过来。”
“那可是好事,”猜南附和道,“夫人,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去安排的?”
“也没什么需要安排的,”俞老太太摇头说道,“往年这个时候,死鬼生前的一些朋友亦或是朋友的后人都会过来祭拜,都不是什么外人。我是想到时候把这些老朋友介绍给秉云认识,顺便呢,也让大家明摆这一层关系。到时候如果你这边不是很忙的话,也过来凑凑热闹吧。”
“那是当然,我是说什么都要过去的,”猜南笑道,心里却想到,这应该是老夫人正式对外宣布接班人的决定了,而借着这个机会,大概也能够对围聚在俞氏集团周围的人群排排队、分分群了。
香港的汇丰银行总部所在的汇丰大厦,地处中环商业区的皇后像广场,是一处地标性的建筑,作为港币的三家发钞行之一,这家银行已经存在上了上百年了。
孙秉云前世就知道汇丰银行的名字——相信不知道的人也不多,只不过他却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同这样一家银行产生业务联系,而且成为他们的座上宾。
不得不承认,不管是汇丰还是瑞士的三家银行,任何一家的办事效率都要比国内的工、农、建各行高得多,与高友亮会面的第二天下午,孙秉云便接到了银行方面的回函,说是包括开户、身份确认等等,一系列繁琐的手续都办完了,他所需要做的就是带上律师到银行去办理一些简单的收尾手续。
递送回函的人仍旧是高友亮,他过来联系孙秉云的时候,还专门向施秀敏预约了时间,还询问了是不是需要银行方面派车过来接,需不需要安保措施之类的问题。由此可见,银行方面对孙秉云这个客户还是颇为重视的。
安坐在自己的悍马车上,鼻孔里绣着程敏身上发出来的淡淡香水气温,孙秉云只觉得今天的阳光似乎都格外明媚。
当然,他的这份愉快绝不是因为身边衣着暴露的性感女郎为他带来的视觉快感,也不是因为即将得到一笔极有可能数额惊人的巨款,他之所以觉得愉快,是因为出门之前刚刚接到了邹海送来的消息,按照他的说法,老爷子已经订好了机票,今天晚班的飞机来香港。
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说,老爷子并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但通过这一两年的相处,他已经在感情上将老爷子当成自己的亲生父亲了,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老人家,孙秉云的心里还真有了不少的挂牵。
更何况他这段时间在香港呆的很闷,遇上的不开心的事情也不少,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地方,忽然间听说老爷子要过来,他自然是由衷的高兴。
程敏就坐在孙秉云的身边,也许是因为今天要办正事的缘故,她的着装还算是比较正式,及膝的黑色筒裙、白色长袖衬衫,只不过她那竖尖领的白衬衣与她的丰胸相比显然小了一号,少系了两个扣子的前襟鼓涨涨的篷开一个豁口,裸露出一片腻白的胸肌。一条淡蓝色水晶项链从细长的脖颈上垂下来,很扎眼的摇摆在两陀挤出一道深深缝隙的乳肉之间。
这个女人啊,简直就是个祸害。孙秉云不止一次这么想,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不知道她这幅脾性究竟是跟谁学来的,难不成是自己那位老祖母?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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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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