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才不需要告诉呢,五奶奶是不知道他多能吃,饿死鬼投胎都没他吃得多。”蚕姐哼着鼻子。
徐惠然想到了重活的第一天,杨如春也说过“饿死鬼投胎”,那时听着心里伤感,现在听着面露笑容。
“蚕姐,别这么阿福,他活干得多还快,当然容易饿了。”
杜阿福干农活确实是一把好手,干得快还漂亮。
原本指望着杜阿福干得一塌糊涂,可以趁机占便宜的陆构也点着头:“行啊,阿福,什么时候开始好好干活了?”
杜阿福没吱声,锄头狠狠挥下去,刨出个坑。阿福看不上陆构,饭钱什么的事,蚕姐都添油加醋告诉了阿福。
大男人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蚕姐那样,他都没欺负,何况看着就娇弱的五奶奶。
杜阿福弯腰捡起块石头往陆构站的地方扔去。
陆构跳起避了开去:“行啊,脾气大呀。”背着手走了。杜阿福能把一个人举头顶三个时辰,他不想也这样给举起来。
要那样,陆二爷的面子可丢大发了。
陆构背着手回家了。才一踏进家门就给小陆蔡氏拉住了:“五郞媳妇那事就这样了?”
“先这样。”陆构摆了摆手,继续往里走。
“杜阿福和蚕姐这两个能吃着呢,像八百辈子没吃过饭的叫化子,你去看看那米缸见底的快着呢。”小陆蔡氏心疼着。
“别尽盯着这点芝麻,西瓜就给丢了。”陆构去陆源那了。
“就怕西瓜没偷到,芝麻也没了。”
小陆蔡氏一转身,差点撞到了杨如春:“三郞媳妇,别吓人。”
“二婶,大白天的有什么可怕的,不会是做了亏心事吧?”
“什么亏心事?”小陆蔡氏把杨如春上下一看,“三郞媳妇,你都嫁进来四年了,怎么还没怀上呀。”
“你儿媳妇也嫁进来一年了,不也没还上。”杨如春一扭腰走了。
陆家的地犁得差不多了,要播种了。往年,陆家女人会去撒种、送饭,做这些事。
今年论理,徐惠然的六亩地不用陆家的帮工种了,应该人手富余,结果反而人手不够。
起因是陆构在饭桌上谈起要播种的事。陆构是特意挑陆琥为了生意的事不在家的时候说。大房没了陆琥主心骨,还不是由他拿捏。
杨如春就说了句:“五郞媳妇才嫁过来,可是拾稻穗、给大伙送饭做饭的事全做了。总不能总是大房的人做吧。”
说完了,杨如春还故意瞥了眼陈冬梅。
陈冬梅给了陆璜一个眼色。
陆璜转过身,站了起来:“爷爷、奶奶、爹、娘,冬梅她有了。”
“什么,有了?”小陆蔡氏两只手一拍,“哎哟,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老陆蔡氏也笑了:“这可是你爹头一个孙子,可不能让冬梅累到了。要吃什么,就跟大郞媳妇几个说。”
杨如春的嘴张大,不相信瞪着陈冬梅:“真怀上了?”
陈冬梅一扬头:“这还有假的。”头一昂,“家里有酸的嘛,我就吃些酸酸脆脆的东西。”
“酸男辣女,好,好,家里有酸的吗?”老陆蔡氏和小陆蔡氏叫了起来。
刘玉秀正在喂茁狗子吃饭:“有腌的酸黄瓜。”
“那赶紧去拿呀,还发什么傻。”老陆蔡氏手指着。
杨如春憋屈着一肚子火,怎么可能去拿酸黄瓜。
徐惠然站了起来,去厨房拿酸黄瓜。
前世,她嫁进陆家第一年,那时真是觉得苦得不得了。现在就算再发生同样的事,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了。
黄瓜,徐惠然拿来的很快,在放到陈冬梅跟前时,特意从杨如春的面前绕了绕。
徐惠然站远了些,并没有坐下来。
杨如春一闻这个味,呕了起来,吐在了陈冬梅身上。
“杨如春,你发什么疯?”陈冬梅跳了起来。
老陆蔡氏和小陆蔡氏、陆璜全奔了过来,围着陈冬梅。
陆珍紧张地问:“如春,你哪里不舒服?”
“三郞媳妇,我知道你对我那天说你几年怀不上不满,可也不能这么吧?冬梅可是有身孕的人。”小陆蔡氏拿帕子擦着陈冬梅的袄裙。
“如春不是那样的人,可能吃了不舒服的东西。”陆珍帮杨如春解释。
陆李氏瞪着杨如春:“三郞媳妇,还不赶紧跟四娘媳妇道歉。”
二房的媳妇怀孕了,大房的除了刘玉秀,居然没一个再生的,这已经很让陆李氏不高兴了,杨如春还这样,陆李氏气得脸上的折子都拉平了。
“娘,二婶,我不是……”杨如春捂着嘴,往外跑。
陆珍跟了出去。
刘玉秀往门外看了看,又低下了头。陆琥不在,她这个当大嫂的有些话不好说。杨如春这么多年没怀上孩子,如果说出来,万一不是怀上了。反而坏事。
徐惠然知道,杨如春也怀孕了。
前世家里两个孕妇,所有的家务活都在刘玉秀和徐惠然、蚕姐三个人身上,还要去帮地里的活。
活干了,还要给这些女人挑剔。那时的徐惠然累得半句话也不想说,也不屑去反驳。
这世,不会这样了。
徐惠然倒了杯水,又跟陆璟说:“五郞,让阿福去县城请个大夫来吧。“
她的声音清亮,门口的陆珍全听到了:“对,对,得请大夫来。”
陆璟站了起来:“我去吧。”
徐惠然把水递给了杨如春:“三嫂,漱漱口吧。”
杨如春接了过来,感激地看了眼徐惠然:“谢谢你和五弟。”把口漱了。
蚕姐又打来了热水,杨如春洗了脸,由陆珍扶着回来坐下。
陆构假惺惺地问了句:“三郞媳妇,没事了吧?没事,我们把刚才没说完的说了。没法,农事不等人。不然也可以晚几天说的。四郞媳妇有了,这地里、家里的活就没法干了。那只能大郞媳妇……”似在征询刘玉秀的意见。
做人家大嫂的,好处没有,坏处全有了。刘玉秀又不得这么想。
徐惠然问了句:“大嫂,这事是不是等大伯和五郞回来了再说?”
刘玉秀的头抬了起来:“三叔,你说呢?”
陆珍点着头:“大哥明天就回来了,五弟过会儿就回来了。咱们同意了,没用呀。对不对,二叔。”
陆构的脸拉长了,怎么觉得大房越来越难弄了。
陆构当然不会嫌六亩地少,恨不得从徐惠然这里拿走呢。
“阿福,六亩地能种什么?”陆璟问杜阿福。
杜阿福有些为难地说:“六亩地也可以。可要看地呀,地和地是不同的。不过,五少爷,六亩地,是有些少了,人家都不用帮工,村东头的刘老根和他老婆两个人就种了三十亩。我还以为你们让我来种多少田呢,原来就这点。”
郑妈脸给呛红了,想要骂,瞥到陆璟的脸色闭了嘴。
徐惠然掩住了嘴,她没想到笨嘴的杜阿福也有嘴厉害的时候。
“去看看地吧。”陆璟前面走。
“你今天不去乡学?”徐惠然也跟了上去。
“我昨天跟先生说了,今天不去。”陆璟宽大的袖子荡了起来,卷住了徐惠然裙摆,一时纠缠在一起。
徐惠然站住,让陆璟的袖子落了下去,再散了开去。
陆璟的余光扫了眼袖子的下摆处,目光又往前看了去。步子迈大了几步,又怕徐惠然跟不上,压住步子,慢慢踱着走。
蚕姐跟到了徐惠然边上,眼睛往郑妈那瞅了眼,又看了眼杜阿富。
杜阿福极快地走到了陆璟后面,只落下半步。他再粗,也知道不能跟陆璟并排走。
杜阿福跟在陆璟后面压着步走,一大步就成了小半步。这样走挺辛苦的。走了一会儿,杜阿福喉咙那动了动,想问陆璟能不能快点走,又忍住了。
徐惠然在后面,这么慢慢走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又猜不透陆璟的心思,昨晚前面似乎那地是归她,不算在陆璟和她共有。可后来,再加上今天,徐惠然有些吃不准。
徐惠然的步子就加快了,不一会儿就超了过去。蚕姐一路小跑才跟上。
她身上的白袄绿裙,因着步子的加快,倒像一朵给荷叶托着的白莲在那随风轻轻摆动。
陆璟倒不急着走,慢慢跟在后面。
走在最后面的杜阿福,眼睛往前张望,不知道陆家五少爷怎么会习惯走在女人后面。乡下素来是男人走前面,妇人走后面的。
再走了会儿,徐惠然有些喘气,慢慢又落了下来,让陆璟和杜阿福超了过去。
“五少爷天天走的,就是那个阿福吃得也多。五奶奶,你可苦跟他们比走路。”蚕姐拿出手帕擦了下额头上的汗。
徐惠然看了眼蚕姐:“所以咱们有机会就得多走走,不然真要成废物了。”
趁着几年后的混乱离开陆家,她得能走得动路才成。可这样出门来走路的机会对她太弥足珍贵了。
“就是这了,阿福你看看。”陆璟指着山坡上的地,往上爬。
杜阿福几步蹦了上去,四下里瞧了瞧,挠了挠头:“种麦子还成。不过真的全种桑树?”
“全种。”徐惠然没有蚕姐扶,也爬了上来。这是她一回站在自己的地上,虽说知道不好,可也是她的地。
杜阿福不敢看徐惠然,脸部肌肉扭来扭去,显然在挣扎,要不要听一个女人的话。
“五奶奶说全种,你还犹豫什么。”蚕姐摆出了贴身大丫环的款。
杜阿福看了眼陆璟。陆璟没说话,在地里走着,时不时从地上捡起块石头,扔了出去。
“那就种桑树吧。反正到时,没有粮食,我不管。”杜阿福嘀咕了声。
回去的路上,蚕姐悄悄跟徐惠然说:“五奶奶,要是闹了蚕灾可怎么办?你不要忘了,我为什么叫蚕姐呀,不就是因为我们家闹蚕灾,我差点给溺死了。”
“知道呀。可是咱们不是在陆家呀。总不能他们把咱们给饿死吧。”徐惠然望着前面陆璟的虽说廋俏却坚定的后背。
“这当然了,陆家别的人肯,五少爷一定不肯。”蚕姐放心了。
徐惠然冷笑了声,她可不相信陆璟会觉得她的生死有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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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妈把徐惠然要把六亩地全种桑树的事告诉了小陆蔡氏。小陆蔡氏一听就急了,晚上就跟在给陆构洗脚时说了:“这摆明了不就是到时吃家的,好处他们拿。”
陆构擦着脚:“由着他们,等明年丝贱时,看他们怎么哭。到时我自有法子拿住他们的。你放心好了。”
陆构把擦脚布扔到了小陆蔡氏怀里:“到那时,不光那六亩地他们得吐出来,还有一个更大的好处呢。“
“什么好处?”小陆蔡氏的眼睛盯着陆构。
陆构笑了:“让五郞把功名让给咱们四郞,怎么样?是不是大好处?”
小陆蔡氏笑得口水流了出来,拿起手里布子去擦嘴,擦了下发现了:“哎哟,真是作死了,怎么拿你的洗脚步擦起嘴来了。”
“这有什么,又不是别人的。”
“那你来擦擦。”小老陆蔡氏要用擦脚布擦陆构的嘴。
陆构让了开去:“你这妇人,这干什么,去,去,赶紧把洗脚水倒了,上床睡觉。”
小陆蔡氏瞪了眼陆构,端起木盆去倒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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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惠然给陆璟倒好了茶要出去。
陆璟眼角看了眼徐惠然:“昨夜茶水后来是冷的。”
“明天我让蚕姐这摆个茶炉。”徐惠然脚又想往门口那动。
“上回娘让你做得衣服做了吗?过几天要去拜访人。”
徐惠然把陆璟身上的直身看了看,七成新,似乎是去年做的,有些短,可也能穿。她记得前世这个时候,就因为陆李说陆璟又长高了,没合身衣服穿,她赶着做了好几件,把自己的嫁妆都搭进去了不少。
今生,她借着给陆李氏做衣服,就没给陆璟做了。
唉,看来陆璟一直惦记着她做得新衣服呢。
前世,徐惠然是跟陆璟对饮过,这世就有点不想了。
窗户里透进来的月光洒在茶盏上,散着淡淡如梦如幻般月白色的亮光,柔和的让人不愿拿起。
徐惠然叹了口气,拿过去怕是有去无回。陆璟一个人,自然只用一只茶盏就好。她拿起了一只,瞧着桌上的还剩的那一只,就觉得好好的一对给拆了,真是可惜。じ☆veWWω.ЫKメS.иEt✾ ั
看在今天陆璟不跟她争六亩地的份上,徐惠然还是决定牺牲一个茶盏吧。眼下不是跟陆璟闹翻的时候。
陆璟看到徐惠然只拿着一只茶盏进来:“怎么不是两只?”
“我不想喝,怕夜里睡不着。”徐惠然拿起了茶叶罐,在茶壶倒好了茶叶,再加上盖。
“去拿来。”
陆璟的话不容反驳。徐惠然眼睛挑了下,那回头喝过洗了茶盏正好拿回去,也省得拆开了。
她乖乖地去把另一只甜白瓷茶盏拿了过来。
徐惠然倒好了茶,端到陆璟的跟前。
陆璟拿起茶盏,端详着:“料精式雅,质厚难冷,洁白如玉,可试茶色。岳父的眼光果然不错。”
徐惠然把托盘放到一边,在书案边的圆凳上坐了下来,拿起了另一只茶盏:“我爹这些上面眼光一向不错。”
她没说出的话自然是在看人上面就不怎么样了,不然也不会替她选了陆璟做丈夫。
陆璟喝了口茶。茶是陆家的,不会是好茶,能喝就成。他也就不评了。
“你懂种地吗?”陆璟放下了茶盏。
徐惠然自然不懂,放下了茶盏,目光垂了下来,纤细的手指在茶盏边转着。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言讱的我的首辅大人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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