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看小说网>科幻小说>庶人>117.尾声(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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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大势已去,便如山倒水崩。

  纪姜所行的那一路,曝露在秋季惨白的日光之下,风把枯萎的树叶,蛰伏依久的尘埃全部卷起,顺着朱雀大街宽阔的街面,逃命似的从她身边退却。丽正门前,刚历经一场砍杀,血腥气似乎才从皮肉里迸溅出来,陡然经过干净的和炙热的阳光度化,气味竟然不是很熏人。

  赵鹏站在门口等她。

  丽正门后空场上,楼鼎显横刀立马停在正中央。他穿着灰褐色军铠,压住马蹄子,反手将刀横放在马背上,亲军递上一张白绢子,他用马鞭子柄挑扯过来,一把抹去刀面上血,明晃晃的刀面映在日头下面,又成了另一个炙热的光球。

  “临川。我们大人呢。”

  楼鼎显在青州带兵很久,对纪姜这个女人的记忆还停留在青州城和白水河旁的6庄上。那个时候,宋简叫他临川,府里的人和他也都跟着这么叫。但如今是在帝京城里。他这么堂而皇之地唤出来,还是让赵鹏这些人侧目。

  但楼鼎显显然不觉得有丝毫的不对。

  他拼杀惯了,连平日里行走都是大步流星的,翻身从马上跃下来,径直走到纪姜面前。

  “妈的,我在青州带着,刀都给锈了,之前在涂乡大人遭了那么大的罪,这狗屁朝廷还嫌大人过得好,呵,我们青州的兄弟早就想跟着反了!大人怎么想通的,你……”

  他不顾什么礼,逼得近了,纪姜也闻到了他身上的那阵被体温酵出来的血腥气。

  邓舜宜从后面赶过来:“楼将军,你在这里等着做什么,文华殿那边要您坐镇呢!”

  楼鼎显回头喝道:“又是你这个软脚虫,我来是救我们宋大人的架,要不是他的手令,谁到你们这宫里来受这些阉狗的酸臭气,我等着见我们大人!他人在哪里。”

  楼鼎显望了纪姜一眼,纪姜垂着头并没有立即应他的话。

  倒是顾有悔和他是一路子的脾气,迎在纪姜前头道:“你给站远些!谁准你这样跟她说话的,等你们大人从刑部大牢里头出来,不打你大棍子。”

  “什么,妈的,老子们进城了,这帮东厂的狗还敢拘着他,走,带人跟我迎我们大人去。”

  “站住,楼鼎显!”

  他被一个女人喝得一愣,马蹄子都跟着绊了一下。

  。这不是当年青州府上那个逆来顺受的小奴婢吗?这会儿是吃了什么东西,养出这样的气焰来了。

  楼鼎显回过头。将刀往腰上一挂。

  “我是大人手底下的人,什么时候要听你的调遣了。”

  顾有悔道:“听你们大人的调遣,你现在还在青州喝大风呢,能把马蹄子压进帝京城来?”

  楼鼎显被他说愣了:“什么喝大风,你这家伙说什么呢。”

  “你不知道我说什么,告诉你吧,你收到的手令,是纪姜写的,你还说你不听她的调遣吗?傻愣子!”

  “什么?你写的?那……大人呢……”

  刀子拉起来,劈下去,顷刻之间就是几条人命,死没死简单明了,但是楼鼎显显然是搞不懂这皇城里的人事手段,一下子有些慌了。眼见着自己数十万的大军,一路畅行无阻地到了帝京城,兵部那群办事的就跟化了脓包一样,连个泡都没有鼓起来,他虽然是个粗人,还不至于因此而迟疑,但心里也在犯嘀咕,如今听顾有悔这样一说,吓得他几乎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是要做什么,又是这个女人的数段,要瓮中捉鳖,灭了他的十万大军吗?他想着还在城外十里地生火做饭的军队,不由扬起了马鞭子。

  “你这个刁……”

  他还没把话说完,却听面前的女人道:“先别慌骂我,我并不是要害宋简。”

  “那你为什么要伪造大人的手书!”

  纪姜仰起头:“你和你们大人,已经被逼上贼船了,我为贼,你们也得跟着我为贼,想你们大人和你自己都有出路,你只能听我的,成王败寇,翻掉帝京城这里的天和地,我们才活得下来。”

  楼鼎显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他想不通,自己希望宋简造反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想不到最后,竟然是跟着一个弱女子举起的大旗。可是等一下,她从前不是大齐的公主吗?当年,不是她为了所谓大齐的江山天下,才把宋简一门送上绝路的吗?

  骨肉屠戮骨肉,信念颠覆信念。

  他活得太粗,只能从其中闻到焚烧人肉的肉香,还不能看到切割人情伦理的血腥。

  “你的意思是,你要我,跟着你去逼你们大齐的宫吗?”

  “差不多,是你说的那个意思。”

  她说得很浅

  淡,秋风把军旗吹动得猎猎作响,她素色的裙摆扬起,呼应着楼鼎显刀柄上的大红穗子,这一红一白相互招摇,诡异得很……

  “我怎么信你。”

  “你只能信我了。”

  楼鼎显一怔,随即又笑了开去,哪里知道越笑越张扬放肆,竟有几分顿悟之时,看脱世间万象的荒唐禅味来。

  楼鼎显道:“混小子,你休放屁,老子是在想,我们大人何等人物,这是要了一个什么样子的女人。得,临川什么公主,今儿爷跟你去开刀子,你说砍哪里,爷就砍哪里。若大人出来,要赏我大棍子,我就把你供出去,让你去挨。”

  面对一个不知人事变迁,记忆还停留在几年前的粗人。

  他的话却莫名得痛快,痛快到纪姜也想让宋简听一听。她隐忍了太久,矜持了太久,她困在花浓宫深,金镀岁月的梦里也太久了。面对宋简,好像必须要抛掉宫廷雅言,浑说一通市井糊涂话,才能扎扎实实,不遮不掩地告诉宋简。

  她有多心疼他的这一生。而她这一生,又有多爱他。

  文华殿前此时正式剑拔弩张的时候。

  梁有善才在东厂的人那里听到了李旭林惨死在午门,尸体还被百姓践踏,至今无人去收敛。人正气得抖,就听人来报,说楼鼎显的人马已经破了帝京城的大门,冲入大齐皇城来了。

  “什么!孙刘两家的人马呢!”

  “那些人……在白水河就交一次手就吃了憋,不动啊……”

  所谓无根之人的权势之路,就是连树倒猢狲散的资格都是没有的。树好歹还有根,倒了之后,枝头的残叶还要在风中呜咽一阵,为他哭一场。然而他如今的处境,却真的只是一根独木,连一片叶子的安慰都寻不到。

  他手上还捧着伺候皇帝盥洗的金盆,明晃晃的晃眼睛。

  底下的人大多慌了,“督主,怎么办啊。”

  怎么办,他千算万算,不曾算到纪姜竟然真的会纵楼鼎显逼宫。她真的不顾小皇帝的命了吗?

  正想着,李娥打帘从里面出来。她看了一眼梁有善。

  “梁公公怎么还站着,万岁爷在唤您呢。”

  做奴才伺候人,总要有

  所求,财路被宋简撬断,党羽也被人杀得杀,流得流。伺候人的这层皮早就没有必要披了。

  他将金盆放下。

  “把慈寿宫给我围起来。”

  “来不及了,督主,邓家的那个小侯爷刚刚就带人把慈寿宫封护起来了!”

  外面喧声四起。

  “来了呀……来了呀……”

  梁有善喝道:“慌什么,让东厂的人全部给我到文华殿来!”

  李娥道:“你要做什么。”

  李娥本就是刚烈的女子,听他这样说,哪里肯放他就这么走了,一把抱住他的腰:“你敢对万岁爷下手!必被碎尸万段的!”

  梁有善随手抄起一把花剪子对着李娥的肩背狠戳去:“那也死得磅礴大气,和这天下的皇帝一道陈尸。”

  李娥吃痛松力,黄洞庭见状忙上前来摁住她的伤口,将人楼入怀中。

  梁有善道:“你们这对假鸳鸯,也跟着那小皇帝去吧,等咱家伺候完了正主,再来和你们了结。”

  “你……”

  话未说完,殿外却有人在唤梁有善的名字。

  李娥吐出一口气来,对黄洞庭道:“听见没,是殿下!”

  与此同时,梁有善却也笑出了声:“我就知道,什么临川长公主,女人而已!狠不到那个层度!”

  说完,他甩袍往外走去,一面走一面喝道:“把这两个人,锁到里阁去。”

  话说完,文华殿的大门也被他推开。

  刺眼的阳光如同猛兽一般张牙舞爪地扑了进来。檐顶上的垂铃猛地被风刮起,悠长的铃声送向天际。梁有善不由得抬头望去。

  八月初天空,高阔得看不见一只鸟。

  天穹底下,纪姜站在阶前。她仍然穿着素孝,周身所有金玉饰物都摘掉了。

  “呵……”

  梁有善笑了一声,“从来没有见过,哪一个皇家子嗣的命有你这么贱。”

  他一面说一面沿着石阶往下走。

  “血海深仇,宋家人竟然杀不了你,6庄的火也没能把你烧死,甚至连涂乡的瘟疫,都能叫你避过去,你是什么公主,公主都是金玉命,是那

  碗里的水晶丸子,咬一口就要流血拆肉的,你呢……”

  纪姜寒目迎向他:“可惜我早就被贬为了庶人,老天爷收了我金玉命去,要我做草芥蒲苇,不折不断,一定要活到你命尽得那一日。”

  梁有善仰头大笑:“好气魄,公主殿下。”

  他说完,张开双臂来,偏头道:“那又怎么样呢。你当初不就是为了你们纪家这个弱子,把整个宋家都送到了刀下,现在呢,你回头看看,你这一生活得不荒谬吗?”

  他说着就要举刀,梁有善喝道:“谁敢擅动,我立刻让你们大齐皇帝人头落地!”

  楼鼎显压根就没想摁刀:“老子怕了你么,梁老狗,你知道没有兵部调令,我们行军千里入帝京,本都诛灭九族的死罪,今儿你不杀皇帝,我们也要杀皇帝,你吓唬谁呢!”

  他说得豪气冲天,冷不丁被他身后顾有悔狠顶了一下脊背,人在马背上一个栽,差点被这个力道怼下来,他差点拔刀就要往后砍。背后那人的气焰却比他还要大:“她没讲话,你就给我闭嘴!”

  “我说你这个顾家小子……”

  但宋简却在彼岸,像娑婆之外接引的渡人一样,孤零零的一个人,张开双臂,承受了她全部的伤痛,解释了她所有的荒谬。

  他是她的倚仗。

  “殿下,亲手护下的人,今日亲手杀。为了我梁有善这么一个阉人,值不值得啊。”

  梁有善的声音尖锐的刺耳。

  秋风瑟瑟,一下子就送出去好远,那一个刻意拖长的尾音甚至在风里打着旋儿,招摇地婉转起来。

  “你要什么?”

  “呵……”

  梁有善抱臂而立:“这就对了,殿下,我要什么,我要宋简受死。这些人那一路得退回哪一路去。”

  “去你个祖宗奶奶!”

  楼鼎显哪里听得下去他说这些。怒目圆睁,要不是被顾有悔摁着,早就要不顾

  顾什么皇帝死活,上去卸肉块了。

  纪姜仰起头,望了一眼面前巍峨的文华殿。

  皇帝原来是住在乾清宫,后来因为胆怯,就住到了文华殿的后殿当中,这处当年接受百官朝拜的辉煌之地,曾经葬送宋子鸣血污之地,讽刺得成了一个少年天子自困的牢笼。

  “来人,把万岁爷请出来。”

  大齐是个什么样的皇朝,纪姓的男人们都被抽了骨头。软得像一滩泥巴。

  他像一只被剥了毛的稚鸡一般被人推了出来。黄洞庭拼命将他护在怀中,行得踉踉跄跄。

  自从那年冬季一别,纪姜在也没有见过这个弟弟。

  他长大了,从前的眉目逐渐展开了,有了少年人风致。除了那皱眉时眉间刻出纹勾,和她们早死父皇一样之外,纪姜第一眼,甚至有些认不出来他。

  张口结舌,喉咙里伸出某种难以言明的苦味,整个人也像被灌入了哑药一般,少帝猛地握紧了黄洞庭的手。

  “姐姐……”

  他嘴唇张合,舌头打结,说出这两个字以后就再也站不住了。身子往后仰去,靠着黄洞庭,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梁有善张狂地笑道:“对,万岁爷,你姐姐还活着。你自己睁大眼睛看看,今日反你的人,就是你的姐姐!你好好看清楚,宋简,临川公主,你母后,这世上,没有一个人在乎你的性命,你就是他们眼中的傀儡!”

  少帝说不出话来,但他的目光却死死地定在纪姜身上。

  “姐……姐……”

  说不出完整的话,就只有这样干疼地唤她,纪姜的心几乎被这种破碎哑然的声音切碎了。

  “殿下,我给半时辰的时间考虑,是处置宋简,还是弑君。你来选。”

  少帝仍说不出话来。

  但他却伸出手来,隔空向着他,筋骨嶙峋的抓捏。纪家的男人都瘦弱,他此时又只穿了一件明黄色的中衣,梁有善不肯顾他的体面,甚至连靴子都不

  曾让他穿好。孱弱狼狈至极,又惊颤弱幼鹿,但他还是听懂了梁有善的意思。他本能地想要求纪姜救他,但望着立在风口处,满身素衣的姐姐,他却又不出声,说不出口。

  “纪鸣!”

  她突然提声唤出了少帝的名讳。

  少帝浑身一颤。他仰起脖子,朝着纪姜的方向点了点头。

  “皇帝……”oo-┈→ωωW.bKXS.иΣㄒ༊

  声音仍就哑弱。

  纪姜不肯看他,“那纪鸣,那四方天下,你敢仰头对谁说一句无愧!”

  她这一句说完,胸中的酸潮之气也冲红了她自己的眼睛。

  “纪鸣,你纵容奸佞残害忠良,多年不见朝臣,不理政事,瑟缩若幼鼠,惶栗如蚁蛇之辈,你堪为一国之君吗?”

  少帝被她这一席话问得眼前黑。

  他本想着,再见到这个护着她长大的姐姐,定是要扑到她怀里述尽这几年的委屈和恐惧,却不想她言辞激励,每一句都如刀一般辟在他心坎上。偏生句句在理,要把他这个孱弱窝囊的皇帝砸入地缝里。

  “我问你,纪鸣,宋简该不该杀?”

  “姐姐,我……”

  “回答我!”

  “不该杀,不该杀!我是因为他杀了姐姐,才要给姐姐报仇的!”

  他也呼天抢地的把心头所想全部吐了出来,眼泪夺眶,他彻底失去力气,瘫在黄洞庭怀中。

  “好。纪鸣,若你今日活得下来,我要你亲去刑部大牢,迎宋简出狱。若你今日活不下来,我也会让宋简,在你的牌位前,三跪九叩,行完君臣大礼,今日无论如何,哪怕是我和你都死,我都要杀了你身边这个贼人,护下的我大齐忠臣的性命!”

  少帝抓捏了一把喉咙,好容易吐出声来:“姐姐,你不护我了吗?”

  “万岁爷,你不护我们大齐了吗?”

  在场的人都为这一席惊心动魄的对话震颤。

  楼鼎显听愣了。压着刀,腿却在马腿上麻木地敲晃着。

  “楼鼎显!”

  “啊……在!”

  “把这个阉贼给我拿下!”

  “是!可是……这个小皇帝……”

  纪姜看向少帝:“鸣儿,别怪姐姐……”

  “好你个临川长公主,你竟然真的不要你弟弟命了,好,那老奴,就去地底下伺候万岁爷去!”

  说完,他抽出一个厂卫手中的匕,朝着少帝的面门就扎刺了下去。

  纪姜一怔,慌忙转过身去。

  却见黄洞庭扑在少地身上,死死捏住了那把已经扎入他腹中的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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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老狗……我……跟在你身边,让李娥……看不起快十年了,今日,我黄洞庭要在她面前,顶天立地坐个男子汉!”

  楼鼎显见此,忙道:“来人,给拿下!”

  “黄公公……黄公公……”

  少帝被溅了一身的血,却也忙挣扎着爬起身来,望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不知所措。

  “纪姜顾不上梁有善,忙与顾有悔奔到阶上。”

  黄洞庭抬起头来看向纪姜:“殿下,让李娥来,我有话跟她说……”

  “李娥,对,李娥,李娥呢……快去找李娥……”

  “不对不对……别找她,她也受了伤,不要闹她,殿下,我跟你说吧,你把我说得告诉她……”

  “别,你亲自跟她说……顾有悔,快救他……”

  “殿下,别难过,你们做大事,我虽然不懂,但……我也知道……哪里能不死几个奴才的呢。唐幸……那猴崽子,早就爱慕公主很多年了,就是不配跟公主说,这事啊,就我一个人知道……我怕我死了,就没有人能跟公主说这件事了。”

  “别说了……”

  “还有啊,您跟李娥说,我黄洞庭,不比她差,我只不过是不想她受苦,我啊……喜欢她得很……”

  他声音越说越弱,气息也看似有出无尽,后面的话几乎不闻。

  顾有悔把纪姜拽起来:“别怕,只是伤口深,还有得救,教给我,你还得做你的事。”

  一秒记住域名:""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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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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