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个问题。
大军已行至过半,自然不可能将他们退回去,更不可能传消息回朝,叫朝中补人过来。
现下这个当口上,惩罚治罪,更是不可行。
战场还没到,不能先扰了军心。
何况小两万人,惩治起来,动静可不小。
扬风思衬片刻,道:“明日天亮,大军照常行进,到沅州后,将这一万七千人单独列出来,由他们负责后方事宜。”
打仗不行,做做饭,照料照料伤员,总是可以的。
战场人手匮乏,既然来了,自然要利用起来。
江七和瞿泽,还有几名将领纷纷欠身领命:“是,属下明白。”
从营帐出来,瞿泽眸带疑惑,似乎在斟酌算计着什么。
江七上前走了几步,见他犹豫迟钝,连步子都比平时慢了几分,停下边等他,边道:“你觉得有何不妥?”
瞿泽眸光望向前方:“你说,我们行至半程了,这些替人从军的都没被怀疑过。如何忽然就有跑到将军跟前来了?”
瞿泽的怀疑不无道理。
替人从军的人,心里本就理亏,自然不敢往了将军跟前凑。别说将军,就是那些日常负责巡视的小将们,他们都会躲着走,能跑到扬风跟前来被发现,实在匪夷所思。
江七也明白这点。
听瞿泽说完,只是垂眸想了片刻,却没说话。
瞿泽见他不语,又道:“你也觉得不对是不是?”都是一起上过战场的人,一个眼神,就能猜出对方在想什么。
江七道:“你觉得会是何人所为?”
能引起扬风的注意,并将他引到此处,说明做此事的人对扬风有一定了解。引来扬风后,还能从扬风眼皮底下顺利脱身,证明那人身手定然不错。
他此举是为揭露真相,叫他们了解真正的军情,避免因错误估算军力而在战场上吃亏,是好心。
不露面,说明他并非军中将领,如果是将领的话,根本没必须弯弯绕绕的引扬风过来发现,直接将军情禀报上来就可以。
身手好,又为大军着想,还不肯露面的人……
会是谁?
瞿泽想了半天,也没能猜出来此事会是谁做的,最终下了结论:“你说,会不会是王爷不放心我们,在军中安插了眼线?”
江七:“……”
无语的翻了他一眼。
瞿泽委屈:“不是就不是,你这眼神看我干什么?”他就是随口一猜,又没说一定是。
江七没说话,上前走了。
瞿泽:“……”
连忙追了上去。
瞿泽:“那你说,会是什么人浑在大军之中?”也就是那人没表现出任何的恶意,要不然估计他们今天还得再把这三十万大军挨个查一遍。
那就不是休整一日的事了。
估计三五日,都不见得盘查的清楚。
瞿泽和江七想到的问题,扬风也想到了。自营帐中出来,他又去了之前遇到孟五的那处营帐那里。
他是自己过来的。
随从要跟着他,他没让。
营帐前守卫的士兵见到他,纷纷行礼避让。扬风只点点头,眉间锁着比瞿泽更为浓重的疑惑。
此时想来,那个身影,太像如意了。
大军出发前,正是他最忙的时候,都没来得及好好与如意道声别,如意过来找他时,他也没顾上跟她说几句话。
以如意的脾气,想必现在还在生着他的气吧。
念及此,他忍不住轻笑了声。
笑着笑着,又叹了口气。
新婚夜他被她踹了一脚,现在不光是胸口疼,腰在桌角上撞出来的伤,到现在也还没好。
只要碰到,就会隐隐作痛。
出门时倒是带了药,他就是不想敷。也不知他是不是骨子里带了点儿受虐因子,好似伤好了,他就感受不到如意的存在了一样。
宁可这伤一直带在身上。
身边路过一队巡逻的侍卫,见他一直站在那儿,犹豫着上前行礼道:“将军,可是这儿有异常?”
扬风闻言,摇了头:“无事。”
那人忙又欠了身:“末将告退。”招手带着身后众人一道离开了。
扬风又在附近走了一圈,正好到了开饭的时间,不少将士拿着饭盆自营中出来,朝打饭的营房去。
三五成群,有说有笑的。
有人看到他,立时噤了声,敛了笑,恭恭敬敬行礼。行完礼,才又往另一边走,也不敢大声喧哗说话了。
扬风又看了会儿。
当时那身影一闪而过,跑得十分快,他反应过来追来时,看到的就是孟五了。
孟五身量小,与引他来的那人有些像,他当时没多想。
人都走了,他自是看再久,也看不出什么,正打算离开,就见有人手里拿着两个盛饭的碗,朝着放饭的方向走。
扬风脑子晃了下,嘴里就已经问出句话:“有人生病?”
正常打饭都是个人打个人的,只有受伤或生病时,才会叫同营帐的人代为打饭。
扬风随口就问了一句。
那人开始只看到几步外站了个人,并未注意到站在几步外的人是谁。听到问话,这才抬头来看。
看到扬风的瞬间,他面上一滞。
似乎是被这位忽然出现的将军吓了一跳,匆忙间连行礼都忘了,本能的想将饭碗往身后放。
手都躲到背后了,才又觉得这行为可笑。
于是,讪讪的将手拿回来,上前几步,小心的行礼道:“拜见将军。回将军的话,是与小的同住一营帐的赵小田,他说是肚子疼,下不来榻,叫小人帮他打一份饭回来。”
扬风闻言,抬眸往后看了眼。
他过来的方向安扎了十来个营帐,也不知他从哪个出来的,换作往时,扬风也就叫他去了。
这次不知为何,扬风又问了句:“哪间?”
那个大概也觉得意外。
先是昨天夜里伍长他们前来统计人员,挨个的问年龄,姓名。问完了也没说要做什么,他们到现在还纳闷着呢。这会儿只不过是有个人肚子疼而已,外在行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身为将军,大概不会为此等小事伤神,可偏偏又问他是从哪个营帐出来的,怎叫人不奇怪?
只不过他一个小兵,再奇怪,也不敢多说。
扭头抬手指了指最边上那个营帐,道:“就是那里了。”
扬风确认道:“最后一间?”
那人忙点头:“正是。”
扬风颔首,正准备过去瞧一瞧。脚都抬起来了,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停住了步子:“可请医官了?”
那人有些心虚的道:“小人想去请医馆来着,只是他不让,说没大事,忍一忍就不疼了。”
扬风点了头:“去吧。”
没再多说。
而是抬步往最边上的营帐去了。
那人心里嘀咕了几句,也不知眼前的大将军是何心思。自然他也猜不出什么,见扬风不再追着问他,赶紧扭头小跑着往打饭的地方去了。
他还得给那个小祖宗打饭。
万一去晚了,饭没了,回来小祖宗生气了,估计饶不了他。
扬风踱着步子到了最边上的营帐。
他也不知他为何来。
许是因为昨天夜里的发现,让他对这三十万大军产生了些许怀疑,担心再生出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来。
走到帐前,他并未着急进去,而是在帐前停下了脚步。
营帐中,如意正蜷缩在毯子上。
行军中搭的营帐不比军营中的营房,简陋不说,还四处透风。身下铺的,身上盖的,都是再简单不过的毯子。
也就是这个时节温暖,若赶上寒冬腊月,这毯子根本不顶事。
如意这会儿,就有身处寒冬腊月的感觉。
整个人像掉进了万年冰窟中一样,浑身上下透着冷意。她努力蜷缩在毯子里,又拽了条旁人的毯子覆在身上,还是暖不过来。
小腹刀绞般的,疼得她冷汗快把身上湿透了。
她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从前来每次来月事,与平时并无两样,以至于有时吉祥与她抱怨腰酸肚子疼的时候,她总说吉祥娇气。因她从不知月事来时,人的身体会进入另一种状态。
这是个意外。
她引扬风发现孟五后,她知扬风必会安排人核查大军人员情况。为防止被人发现,她悄悄溜达河边,躲了一整晚。
河边湿滑,又是夜里,有巡逻兵过来时,她一个不小心,出溜到河里了。巡逻兵大概是听到河里的动静,便过去查看。
呆的时间久了些。
她就在河中泡了不少时间。
后来巡逻兵走了,她从水中出来,又无法直接回营帐拿干衣服换上,也不能在附近生火烘衣服。就硬生生穿着湿衣服,一直等到他们查完,才悄悄回来到营帐中。
回来后,就开始觉得身体不适。
身体不适归不适,她警觉并没有变差,脚步声停在门外时,她本能的竖起了耳朵。
谁?
这个时候他们都去打饭了,除了给她带饭的人,都不会这么快回来。若是带饭的那个,回来直接就进门了,不会等在门外。
正想着,帐门忽然被撩开了。
扬风走了进来。
看到地上映过来的修长身姿进,如意一把扯过毯子,连着脑袋一起蒙着了起来。脑子里不停重复着一个声音,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啊!
毯子里人的动作,扬风自然看在眼里。
眸中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
这大热天的,盖这么厚,还将整个人都裹进去了。
说没疑点,他可不信。
上前一步,临高临下的望着那缩成一团的毯子和人,嗓音中带着几分沉甸甸的威严:“把头露出来。”
如意:“……”
我把吓着你。
缩在毯子里的脑袋用力摇了摇。
两层毯子本就厚,再加上她整个人都缩在里面,从扬风的角度看上去,根本瞧不出她在摇头,反倒是瞧着毯子里那团东西在抖个不停。
这时节冷是不可能的。
抖只可能是害怕。
害怕的原因,不问也知道,想必是做了什么心虚之事。
扬风眸色又沉了几分,声音也比方才更冷:“再不出来,便别怪本将不客气了。”负在身后的手动了动,不难怀疑,下一刻,他就会弯腰把那两层毯子揪起来。
如意心里“咯噔”一声。
脑海中已经在措辞,被他发现后,该如何解释自己偷偷跟来,又悄悄的军中呆了这么多天的事儿了。
扬风垂着眼帘。
负在身后的手,蜷着的指张开又收回。
下一瞬,握住了腰间佩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自己出来,还是叫本将抓你出来?”
如意在心里叹了声。
都没到沅州,就被发现了。
死就死吧。
牙一咬,心一横,就要把摊子掀开。
手都用上劲儿,就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是带饭那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将……将军,您怎么进来了?”
扬风见他回来,握在剑柄上的手松了几分,面色依旧冷沉:“来不得?”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小兵忙摇头,将打来的两份饭都放到桌上,不经意的看到整个缩进毯子里的人,吓了一跳,忙凑上前去问道:“赵小田,你可别吓我,你没事吧?”
如意:“……”
没事才怪。
这次不开口是不行了,她脑子里飞快的转了几圈儿,捏着嗓子道:“我昨日落了水,现在冷的厉害,许是着凉伤风了。许大哥,我怕风寒传染,不敢露头,你可否帮我请医官过来看看?”
她躺在毯子里,嗓音听起来有些闷,还有因捏着嗓子产生的沙哑,与平日里差别甚大。
扬风沉了沉眸。
不知为何,觉得这嗓音听起来隐隐有些奇怪,可哪儿奇怪,他一时又想不起来,也听不出来。
许大海听到如意的话,犹豫着望向扬风。
扬风目光还落在那一团毯子上。
许大海等了这么久,等不到了扬风点头或是摇头,只得催问:“将军您方才说可请医官来给他瞧一瞧,还作数吗?”
瞧着将军的脸色,好像不太想让他去的样子。
扬风:“……”
默默的向后退了半步:“去吧。”
许大海:“哎。”
抬步就往外走。
放许大海走是放走了,可扬风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那阵势,像是要等着医官过来给看病。
如意:“……”
估计是瞒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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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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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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