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回到师父身边。”风无回道。
蚩罹觉得这个答案很是有趣,他意味深长地道了句:“你对伏白倒是执着。”
风无很认真地说:“我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去到她的身边,为的便是能够常伴她左右。”
“那你觉得你还能回到她身边吗?”蚩罹幽幽问道。
风无愣了一下,抿唇不语。
从决定离开伏白的那一刻开始,他便没有资格再回到伏白的身边。
最后风无只得固执地说:“她在等我回去。”
蚩罹嗤笑了一声,不再言语。
蚩罹与风无之间的交易很简单,风无为他找到身体,他便放风无自由。
他待在风无的识海中,必不可免地会感知到风无的一些情感。
比如,风无对伏白的情感。
他倒是真没想到,风无竟会对自己的师父存了男女之情。
他偶尔会被风无的情感所影响,这一点让蚩罹感到非常地不爽。
不过这并未对蚩罹造成很大的困扰。
可蚩罹怎么都没想到,这小子对伏白的思念会越演越烈。
这已经完完全全地影响到了蚩罹,也让蚩罹破天荒地想要去了解一个神。
他对伏白的认知,仅限于在极北之北。他唯一的印象就是这姑娘打起架来是真的不要命。
但想想那是白卿的女儿,那也觉得不奇怪的了。
毕竟白卿当年打起架来,也是不要命的架势。
后来伏白还真落到风无的手里了。
说来也是好玩,这姑娘看着是个淡漠的,却未曾想是个闹腾的性子。
那提剑砍风无的架势,好似恨不得将风无给大卸八块。
那一阵子,他也明显感觉到风无的心情是愉悦的。
他的身体被风无找到了,风无凝视着他的身体,而蚩罹也自然是凝视着自己的身体。
风无问蚩罹:“我是不是可以回到她身边了?”
“也许吧……”蚩罹听到自己这么回道。
因为时间过久的缘故,蚩罹的元神与风无的灵魂有些融合,当他脱离风无身体的时候,那种撕裂之痛令他与风无都陷入了虚弱之中。
他正在尽量快速与自己身体融合,没有那个多余的工夫去管外面发生了什么。
黑暗之后,蚩罹似乎听到了一声近乎绝望的叫声。
那声音很熟悉,蚩罹觉得自己应当是从哪里听过。
片刻后,蚩罹终于想起那是谁的声音了。是伏白,那小子的师父。
所以?那伏白为何会发出这样的声音?而且,自己为何能听到?
蚩罹原本是想置之不理,可那声音越发清晰了,这让蚩罹隐隐有了烦躁之感。
他的元神离开身体太久,短时间内尚不能完全融合。他如今也算是自顾不暇,哪有那多余的时间去关心伏白怎么了。
可伏白的声音真的太过绝望了,这让他根本无法忽视。
蚩罹更加地烦躁了。
要不出去看看吧。他这样想道。
就这样,蚩罹强行苏醒去看个究竟。
他看到了囚灵大阵正在运转,所过之处皆是生灵涂炭。
这囚灵大阵是他那吃里扒外的部下用来对付自己的。
说来,他那个吃里爬外的部下为了能让他从六合中消失,也是煞费苦心了。
想着,这囚灵大阵带来的生灵涂炭多多少少都与自己有关,蚩罹难得善心大觉得自己应该负这个责任。
便跑去囚灵大阵形成的地方挖地三尺找到了停下囚灵大阵的东西,将那东西交给了离境的暨华后,蚩罹便去寻伏白与风无。
他在一个湖边找到了伏白与风无,令他感到惊讶的是伏尧竟然也在。
原来风无那小子不小心死了。
怪不得呢。
蚩罹觉得风无死了便死了吧,他是神帝历劫时的化身,他身死意味着神帝即将归位。
囚灵大阵停了,八荒也算是躲过了一场浩劫。
蚩罹回到魔族,回到了他那已成为废墟的宫殿。
他离开魔族太久了,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而他对伏白的那点好奇感也随着忙碌逐渐消失不见。
直到有一天,他无意中经过鹊山时,原本应该焦黑一片的鹊山却有了点点新绿。
那一点点新绿中有一道红色的身影,正挥着锄头在地上挖挖凿凿。
这道红色的身影自是伏白。
他下意识地落到了伏白的身后,伏白也敏锐地转身,戒备地看着蚩罹。
蚩罹挑了挑眉,默默地站到了一旁。
“你踩到它们了。”伏白立刻出声道,并且怒气冲冲地看着蚩罹。
蚩罹愣了一下,低头一看便见自己脚下是一片柔嫩的新绿。
“劳烦你让让。”伏白微微提高了声音。
蚩罹眨了眨眼睛,默默地挪到了一旁焦黑的土地上。
伏白将手中的锄头放到一旁,淡声问道:“不知阁下来此所为何事?”
“路过。”蚩罹吐出了两个字。
“既然如此,那阁下便快些离开吧。”伏白逐客令下得明明白白。
蚩罹勾了勾唇,很自觉地离开了。
自那以后,蚩罹便时常去鹊山看望伏白。
伏白一见蚩罹便觉得头皮发麻,心脏发紧。
她完全不知道这位魔祖到底是发的哪门子的疯,非得定时定点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其实蚩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是发哪门子的疯。
每每看到伏白那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他的内心深处便会升起一抹诡异的愉悦感。
他喜欢这样的愉悦感。
那是一个明媚的午后,蚩罹依旧像往常那般去鹊山找伏白,却见伏白正用匕首割开手腕,让血流到了一个木桶里。
这使得蚩罹的内心陡然升起一抹愤怒,他直接出现在伏白的面前握着她那血流不止的手腕沉声道:“你在做什么?”
伏白也没有想到蚩罹会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手中的匕首便落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做什么?”伏白怒道。
这么突然出现当真是很吓神的好吗?而且抓着她手腕又是怎么回事?
血都浪费了好吗?
“你在做什么?”蚩罹一字一句地问道。
伏白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只得不情愿地解释道:“我在用我的血滋养这些种子。”她顿了顿又解释得更加详细些:“鹊山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重新长出植被,我不想等那么久,所以才会用血滋养这些种子的,这样……鹊山很快就能重新长出植被来。”
蚩罹听后越发的愤怒,他冷声问道:“为何要这么做?”
伏白面无表情地说:“这与你无关。”
一句这与你无关一下子就让蚩罹冷静了下来,他深深地看了伏白一眼松开她的手腕一语不发的转身离去。
伏白低骂了一句:“当真是脑子有疾。”
自那以后,蚩罹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伏白的面前。
他觉得自己对伏白的关注似乎有些过多了,甚至还被她的一举一动影响到了喜怒,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现象。
所以,他要冷静上一些时日。
可是,蚩罹发现自己在闲暇之余依旧会想起伏白,甚至还会去想那姑娘是不是又在做用自己的血去滋养种子的事情?
最后,他还是没有忍住再次去了鹊山。
不过见到伏白之后,他似乎更生气了。
他因着姑娘困扰了好些时日,而这姑娘呢?一如既往地没心没肺。
最可气的是,这姑娘见到他时,那张脸肉眼可见地拉了下来。
“你怎么又来了?”伏白不悦地问道。
伏白当真是不想见到蚩罹,因为一见到蚩罹她便会想起风无。
蚩罹将她的不悦看在眼中,他神色不变,拿出了一个东西递给了伏白。
那东西是幽幻璃,是风无的东西,他也是刚想起来这东西。
蚩罹见伏白看到这幽幻璃时脸色明显变得不对,他解释道:“风无落下的,对我来说是无用之物,想着你应该会要的。”
伏白将那幽幻璃拿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低声与蚩罹道:“多谢。”
“看样子,这东西对你很重要。”蚩罹不动声色地说道。
伏白将那幽幻璃仔细地收好后才对蚩罹道:“这是我当年送给我那小徒儿的。”
她犹豫了一下又道:“我这里也没有多少我那小徒儿的东西了,谢谢你将这个送来。”
蚩罹看到了伏白眼底的哀伤,眉头下意识地皱起。
这姑娘还在挂念着她那小徒儿……
伏白是真心实意地道谢。
她虽不知这位魔祖隔三差五的出现在她面前是为了什么,可冲着他将这幽幻璃送还给她,那她也得真心实意地与这位魔祖道谢。
这一日,蚩罹破天荒地被伏白请喝茶。
自此以后,蚩罹又开始时不常出现在伏白的面前,任由伏白明里暗里地骂他。
后来,伏白许是习惯了,对于时不常出现的蚩罹抱以淡然的态度,甚至在高兴之余会请蚩罹喝茶,随口说些有的没的的事。
而蚩罹竟高兴伏白对他态度上的转变。
他想,自己怕是对伏白动了情。
这……倒还真是一件荒唐的事啊。
蚩罹有认真想过自己为何会对伏白动情。
他想,也许是在风无识海中受了风无的影响。
因为那时,风无闲暇之余想得最多的便是伏白。
可仔细想想,他觉得应该不是风无的缘故……
无论因为什么,蚩罹都得小心藏好自己的心思。
他知道,如果一旦被伏白知晓了他这荒唐的心思,那鹊山那便会成为他无法踏足之地。
这姑娘啊,深情却也薄情。
少颢的出现是蚩罹所料未及的,他甚至都没有资格去问伏白少颢为何会出现在她的小院中。
他只是试探地去问:“你与他……”
可还未问完,便听伏白说:“不熟。”
不得不说,蚩罹因为伏白的这句“不熟”而感到开心。
他与伏白说想请她去昆仑天池摘一朵墨莲,他想要用墨莲制造一把兵器。
其实他是想用墨莲为伏白锻造一把长剑,他并不想让伏白知晓此事,因为伏白若是知晓,定然会拒绝的。
那把长剑耗费了他大半修为,又将那长剑施加了道封印,让它变成短匕的样子,哄骗伏白将这短匕收下。
他承认自己送长剑是别有用心。因为他与伏白之间的关系只能保持在君子之交,他送伏白长剑无非是想以这种方式待在伏白的身边。
还好,这姑娘是好骗的,如若不然,这长剑怕是要送不出去了。
伏白与少颢兜兜转转地又走在了一起,这一点早已在蚩罹的意料之中。
风无也好,少颢也罢,他们终究是同一个神。
归墟倾塌之时,少颢留在了归墟中。
而伏白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一如既往地没心没肺。
蚩罹一度以为,她已经忘记了少颢,甚至彻底斩断了自己与少颢那算是纠缠了两世的情缘。
直到那天伏白拿着招婿帖来到魔宫时,蚩罹才知道伏白根本没有忘记少颢,也没有斩断她与少颢那算是纠缠了两世的情缘。
这三百年来,她一直在等少颢出现。
如今她觉得自己等不下去了,便想用招婿逼少颢出现。
他很平静地问伏白:“你给我送这帖子是何意?”
伏白与他说:“只是给你个机会咯~”
他只是知晓伏白这话是与他打趣,可有那么一瞬间他确实当真了。
蚩罹只能与伏白说:“我可没有那个兴趣做你离境的女婿。”
而伏白与他说:“我离境也没那个兴趣招魔祖做女婿。”
随后,伏白便与他说:“虽然很冒昧,可我只能来找你了。”
蚩罹静静地等着伏白接下来的话。
伏白说:“我想请你参加我的招婿宴,到了最后少颢若未出现,我想请你为我解围。”
这话何其残忍?
在这场招婿宴中,他只是伏白在少颢未出现时的退路。
可那又能如何?他只能淡声道一句:“知道了。”
其实这样挺好的,以朋友的身份站在伏白的身边,真的挺好的不是吗?
这样,她不会有戒心,不会有防备,甚至在遇到难事时会想起找他帮忙。
所以,这样当真是挺好的……
招婿宴的最后,少颢如伏白所期待的那般终于出现了。
蚩罹垂眸掩住眼中所有的情绪,默默饮酒。
招婿宴散后蚩罹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离境。
数月后,伏白再次出现在蚩罹的魔宫,她的脸上有难掩的开心。
“可是遇到了喜事?”他忍不住问道。
伏白将一张请帖放到蚩罹的面前笑嘻嘻地说:“给你的。”
蚩罹没有去看那请帖而是半开玩笑似地问她:“又是招婿帖?”
伏白摇摇头道:“是喜帖啦。”
她并未注意到蚩罹脸上的笑容有了那么一瞬间的僵硬。
伏白继续道:“我要成亲了,与少颢。”
“那恭喜了。”蚩罹的声音听起来毫无异样。
“到时记得去喝酒。”伏白提醒道。
“好……”蚩罹将那张喜帖小心地收好微笑着与伏白说:“你成亲的喜酒,我定是要喝的。”
怎么着得要看着伏白成亲不是吗?
“请帖已送到,那我便走啦。”伏白朝着蚩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背着手走蹦蹦跳跳地就要离开。
“伏白。”蚩罹叫住了她。
“怎么了?”伏白转过身来疑惑地看着蚩罹。
蚩罹定定地看着伏白片刻后轻声道:“没事了。”
伏白又朝着蚩罹笑了笑道了句:“那我走了。”
“路上小心些。”蚩罹叮嘱道。
“知道了。”
伏白走后,蚩罹将自己关在了一间黑暗的房间中。
他闭着眼睛慢慢地将内心深处翻腾的情感尽数压下。
可心还是必不可免地疼了一下。
伏白与少颢成亲了,蚩罹便在魔宫过上了深入简出的日子。
伏白生了个男孩,精雕玉琢的,好看极了。
“蚩罹。”伏白与他说:“不若让这孩子认你为义父吧。”
蚩罹以为伏白是在开玩笑,便道:“也不是不可。”
哪知伏白是认真的,当下就让那孩子认蚩罹为义父。
蚩罹这才觉得有些不对。
这孩子可是天界的太子啊,又怎能认他这个魔做义父?
他看到伏白祭出了一把墨色的长剑放到那孩子身旁柔声道:“小宝,这是你义父为你准备的礼物。”
那墨色的长剑,不就是他当年送给伏白的那把以墨莲锻造而成的长剑吗?
蚩罹紧紧盯着伏白没有说话。
伏白抬眸看他笑着说:“这把剑,我想小宝日后定会喜欢的。”
蚩罹在想,自己此刻的脸色定是十分难看。
他一直以为自己将那心思隐藏得很好,却没想到伏白竟然察觉到了。
伏白以这样的方式还了他的情。
“那……当真是我的荣幸……”蚩罹也不知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来。
他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魔宫的,他放声大笑,也不知自己笑的什么。
是笑伏白的残忍?
还是笑自己莫名其妙就多了个义子?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也算是一份体面……
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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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已经很努力些蚩罹了,要表达的东西太多了,尽量浓缩在这里了,凑活着看吧……也是两章合一张了。还有,冥王厉淮的故事就是个古早渣男虐妻后彻底火葬场并且追不到妻的故事。一两句写不明白,就不写了,啊哈哈哈~晚安,宝贝们~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橘徕服兮的上神师父她今天作妖了没?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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