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要帮江妙徽整理朝服,新做好的朝服用金丝线缝制而成,上有金色凤鸟,布满暗纹,镶金缀玉,华贵非凡。
而另外一件则是春天从活鸟身上取下的新生羽毛制成,上面是凤穿牡丹的暗纹,图案和纹理细腻起伏,艳如朝霞,泛着五色华光。
妆台之上放着宝冠珠串,宝石泛出冷红色的流转光华,金子做的羽毛与一旁的枝叶花瓣也同样栩栩如生。
江懋棋忍不住叹气,又有些不甘心,这衣服华贵非凡,可是再反观自己,身上这件衣服穿得多了,锦缎早就失去了光泽,边上的毛也掉了不少,她起初看得眼红,最后已经是懒得在这些细枝末节上计较了。
她每天精心梳妆打扮,穿着麻烦的宫装,可是这么久还是和当初一样,太子并没有多看她一眼。
除了朝服,又要帮着管理东宫的花草,春秋轮换,花无百日红,她见了太多花草凋谢,人也开始自伤身世,变得幽怨起来。
这里的宫人她信不过,秦国夫人本给她准备了银两打点,江懋棋好不容易收买了几个,不料她们又莫名其妙被卷入了贞妃的事情里,全都折损了。
她的辛苦全都白费,自然心情不会好,江懋棋见左右无人,轻手轻脚将那顶凤冠戴到自己头上,轻轻抚摸上面镶嵌着的冰凉美玉,又将太子妃的朝服取下,对着镜子比了比,这些华冠丽服似乎有种无形的诱惑力,一时竟是舍不得放下,直到她在镜子里看到了另一个人影。
江妙徽一语不发,看了她一眼之后,只是如常坐下,拿过桌上的纸笔信手涂鸦,江懋棋也只能装傻,重新将朝服整理好,挂在衣架上,又走到江妙徽身后,就看她挥洒自如,一笔勾出兰花细长的花叶,没过多久就画好了。
“秦国夫人自从那日说起你议亲的事,就将你的生辰八字送来了,我也看过,不过在皇后那里再看的时候却变样了,这是怎么回事?”
江懋棋低下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声音低如蚊呐:“姐姐贵人事忙,想必记错了吧。”
江妙徽将笔搁下,冷冷看着她:“我没记错,也没眼花。只是实在想不出平白无故改别人的生辰八字,有什么好处,想来想去,只会是你自己了,你是想改一个什么样子的,以便和谁相配,不妨告诉我?”
江懋棋再也站不住,直接颤颤巍巍地跪下来,她看不见座上人的表情,只能听到江妙徽没有温度的声音:“跪我做什么,这太子妃的位子只怕过不久就换你来坐了。”
江懋棋本想急忙否认,又无力辩驳,又听她继续道:
“你我是同族姐妹,我不会对你出手。可人贵有自知之明,不说亲蚕之礼,整理宫中账目仓库,还有统御内庭的尚宫局这些,事到如今,你连东宫的杂事都做不好,何以像太子妃一样?”
江妙徽目光冰冷,懒得和她多费口舌。
“你好自为之吧。”
江懋棋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不屑和嘲弄,她胡乱擦了一把眼泪,直接从偏门跑出去。
她前脚刚走,就听见太子驾到,和江妙徽热络闲聊起来,这东宫欢声笑语越是热闹,越让她觉得烦躁。
她再也顾不得其他,只想快点离开这里,直到她从快步跑到湖边,才觉得舒服了些,
湖面鸳鸯和水鸟成双入对,这些她平日并不在意,甚至根本没有注意到,此刻却再也克制不住,捡起石子狠狠向湖心砸去。
湖边有大片的鲜花,此刻正站在被风吹得婆娑起舞,金黄的光线照在花上,本就艳冶
的色彩变得异常夺目。
江懋棋伸出手,将那些花全都折断,花瓣本就脆弱,轻轻触碰就会散开,落在湖中,绽开一串红色涟漪。
她似乎感觉身后有人,转身回头,齐王正站在那里,负手而立,微笑着静静看她。
江懋棋觉得自己实在狼狈,草草行了一礼,刚要离开,就见萧嘉面露惋惜:“这些花被辛苦培育,生长不易。真是可惜了。”
她脚步一顿,低声道:“不是为我开的,再好看有什么用。”
“花开花谢,早一天晚一天也没区别。本没什么稀奇的。江姑娘想去御苑放风筝吗?我请了几位朋友,还有年幼的王子公主。”萧嘉顿了一下,似乎是特意说给她听的,“稍后,太子妃应该会随太子去猎场,不过我们在东,他们在西,不会碰面。”
江懋棋略想了想,答应下来。
走到皇宫门口上了马车,加上行人不多,一路还算平稳,只是偶尔有些枯草和碎石堆积的地方有些颠簸,她不时掀开车帘,看向被红叶染红的山坡,几匹骏马像风一样疾驰而去,如观花游园一般,也不觉得过了多少时间就已经到了。
车马渐渐慢了下来,已经可以看到附近的御苑的回廊轩榭,远处还有飞驰的马和鹿,耳边是不时响起的破空声。
狩猎已经开始了,一位弓箭手箭无虚发,箭筒中的箭全都射中了,其中一箭直接射中了两只大雁,又快又准。而面对来势汹汹的猛兽,这些人也毫无惧色,他们总能轻易化解。
江懋棋看得入神,不禁惊叹:“好厉害,都是乌渝国的人吗?我听说那个乌渝国的元赫将军气宇轩昂,天生神力,他用的弓要两个士兵才能抬得动。”
萧嘉面露嫌弃:“这些人不懂耕种,不知屯粮。常年以兽皮作衣,四处劫掠,不过是生活在洞穴里的野人而已。”
他说罢便再未多看一眼,等到他们到了一片开阔空地,江懋棋便跑到一边放风筝,可她不常出门,跑了两三圈就觉得累,手中的风筝在天上兜了一圈,就再也没了玩的兴致。
她将风筝放下之后,就跑到一处小山坡上坐着吹风,静静坐在那里,看着五颜六色的各式风筝在天上飘。
过了一会儿,就看见齐王的身影从远处渐渐向着自己的方向走近,她也懒得去迎,直到齐王走过来,坐到她身边,江懋棋也不过是懒懒看了一眼。
她伸手整理鬓发,有些后悔今日跟来了,这地方没什么意思,地方空旷,城外也不是处处都有树木遮蔽,这一路过来到处都是风沙和尘土,她取出手帕擦脸擦手,看到手帕上的灰尘,心情更不好了。
齐王了然一笑:“长途跋涉,风尘仆仆是很正常的,今日众人又有谁能好到哪儿去?江姑娘不必在意。这都是很正常的事,天天闷在屋里也没什么意思。”
江懋棋看了一眼手边的风筝,又看了看天上,那些好像也都是齐王带来的。草长莺飞三月天,这也算是孩童最喜欢的玩乐之一。
“齐王好像对风筝很有一套?”
萧嘉看了她一眼,点头承认:“小王封地之中的潍县有鸢都之名,放眼如今之世,大概没有人做的风筝比那里更好,我就不谦虚了。江姑娘好像不是和太子妃一样住在江都,听说是来投亲的,不知是从何处来?”
江懋棋答道:“我父亲原在庐州六安做官,我也是在那里长大的。只是很小的地方,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
“当然听过,六安瓜片可是很有名,父皇也很喜欢,能产出这样的好茶,可见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是吗?”江懋棋本有些心不在焉,此刻好像提起了一点兴致,“我和太子妃虽是同族姐妹,却只在小时候见过,如果不是要来长安,可能根本记不起她来。”
齐王闻言,似乎有些同病相怜:“我又何尝不是,生在皇家,亲缘淡薄,不单是兄弟之情,兄妹之情亦然。越是靠近权力,私欲猜忌便越多。”
江懋棋听到他这么说,好像也想到什么,脸色不太好看:“我从前一直向往繁华富庶之地,更好奇那天下至尊的皇城,世上最繁华的地方,莫过于天子所在之处。可后来真正见到才知道,根本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或许这根本不是我该来的地方。”
“所以呢,你后悔了吗。”
“也许吧。皇后总说要给我许配高门的亲事,可现在想想或许嫁一个忠厚老实的普通人更好。”
齐王连连摇头,不以为然:“书生寒窗苦读,也是为了有显赫的一日,农人商贾亦然。平民不过是没机会罢了,若有机会,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也未可知。江小姐可读过《氓》吗?”
他顿了一下,低声念道:“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德。按小姐的说法,如果回到庐州,能嫁一个什么样的人家?是酒楼少东家,还是当铺二掌柜,再不然就是晋然这样的。”
江懋棋面色已经不太好看,见她不甘心,齐王又道:“所以,我还是劝你留下来,没有什么地方比天子所在更繁华。朋友理应坦诚相待,这才直言告知。小姐可要想清楚了。”
江懋棋折断手中的树枝,低声道:“我一点也不想做什么女官,原是别人不愿意做的,不然也不会留给我。我和姐姐同样姓江,原来也分远近亲疏,皇后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从小对她格外重视,百般疼爱,我算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偏心她。我真的不如她吗?”
江懋棋双眼黯淡,这几乎是她最不愿回想的日子,见到的人都很难对付,本还想着如何取悦皇后,可一见了面,只剩下谨小慎微,生怕说错话,或者接不上别人说的话,而反观江妙徽,似乎一直落落大方,什么事情都做的得心应手。
“娶妻娶贤,姿容其次,关键德行出众,太子妃颇有才情,不仅能服众,还可装点门面。我和皇后算不上朝夕相处,可认识的时间总比你长,也更清楚。越是高位之人,心思越是千回百转,荣辱变化只在一瞬,多的是无妄之灾。你初来宫中,自然不是她们的对手。不要太相信血脉亲情,也不要以卵击石。对于皇后来说,你可有可无,皇后未必帮你,父皇母后,也是先君臣,后夫妻。这宫里的很多事,从来就没什么公平可言。
江懋棋一时语滞,抬起头来怔愣不语。
“久居高位之人,早就迷失自己。别人说什么,她并不会在意。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一旦接受了好的之后就很难再面对差的,更何况他们出身尊贵无比,从小那样的身世,更是一步都退不得的。”oo-┈→ωωW.bKXS.иΣㄒ༊
江懋棋觉得有些畏惧,她又如何不明白,这个王朝之中最为冷漠,又高高在上的女人,从来不是可以讨价还价的对象。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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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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