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琬起先也没在意,过了半个时辰,阿涉还是趴在原位一动不动,仔细想想,他好像吃饭前就这个样子了。村子一共就这么大,不该有什么新鲜事,岑琬觉得奇怪,拍了他一下。
“你在偷看什么呢?”
阿涉被她吓了一跳,示意她噤声,一边比手划脚,说对面的屋子里进了奇怪的人。
他们对面那家原本是不住人的,虽然大门上的牌匾早就不知所踪,但也有不少人记得它以前是座土地庙,岑琬也去看过一眼,可那里就连偏房别院也没有什么,楼梯断裂,里面只有一堆茅草,看来看去,从里到外,都觉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说不定是过路人,这庙又没主,想住就住喽。”
阿涉笃定摇头:“破庙只有一个门,窗户都被封死,那个人中午就进去了,之后就一直大门紧闭,现在还没人出来。”
天色不早了,隔壁的家家户户基本上都熄了灯,岑琬也觉得有些困了,便催促阿涉也快去睡觉。
可这个小孩偏偏精神百倍,岑琬本不想理他,后来他突然一声惊呼,岑琬察觉不妙,立刻吹灭了蜡烛,又捂住了阿涉的嘴,小心观察窗外的动静。
只见一个领头的黑衣人从远方奔来,数十个和他一样打扮的人,如同影子一样一般紧紧跟在他身后,如同暗夜游窜的鬼魅。
那群人进了破庙,四下查探之后好像并没有发现什么,随后就迅速走远了,四周又再度陷入了安静,看样子不会再回来。
阿涉将她的手挪开,“看吧,我说什么来着,这庙绝对有问题,我们去看看。”
夜晚的冷风从窗外吹进来,原本困倦的人也精神几分。岑琬没好气道:“你要去也罢,不在白天去,偏偏挑晚上。”
阿涉也很无奈,“我也想白天去,可我娘最近对我越管越严,肯定不让啊。”
这里树木高大,却从未被修整过,这样年复一年的自由生长,早就变得枝丫凌乱,月光落在上面,反而染上了几分妖异之色。
他们抄近路过去,通往破庙的方向有一架小桥,那所谓的桥,只是一根光秃秃的树干摆在两岸,有些边缘已经腐朽,桥下的水流却十分湍急,岑琬和阿涉小心翼翼走过去,推开了破庙的大门。
这里比之前看过的样子更脏了,蛛网到处都是,有些木头已经被虫蚁啃噬,上面的蛀痕纵横斑驳,落叶堆积了一层又一层,年复一年也无人清扫,不过好歹都能遮风避雨,怎么样都比露宿荒郊要好。
庙里最显眼的就是墙角的一大堆茅草。在阿涉望向角落的瞬间,那个茅草堆还稍微动了动,
阿涉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茅草堆在缝隙中露出亮光,好像一只眼睛,大概是透过茅草缝隙向这边看了一会儿,他一动不动地盯了许久,才发现那是一只野猫。
虚惊一场,阿涉伸手擦了擦汗,又感觉似乎有水掉到他脸上,随便伸手抹了一把,可不经意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才发现滴在他脸上的不是水,而是鲜红的血,他缓缓抬头,更是吓得连叫都叫不出来。
岑琬拿出火折子照明,也跟着抬头看,原来有一个男人躲在房梁上,他显然身受重伤,此刻力竭,直接从房梁上摔了下来。
岑琬将阿涉拉到一旁,这么一摔,那个男人反而清醒许多,在他身边可以听到越来越费力的粗重喘息声,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也能感受到他十分痛苦。
他们只顾着看这个受伤的人,没察觉周围,就在这时,刚才的一个黑衣人去而复返,此刻正站在大门口,面露凶光瞪着他们三人,好像一只嗜血的猛兽面对待宰的羔羊。
岑琬一时不知该打还是该跑,可黑衣人还未出手,倒在地上的男人就已经强撑起身,独自和来人缠斗起来,他表情十分痛苦,可身手仍然称得上敏捷,黑衣人杀气冲天,男子却能他的杀招一一挡住,又决然出手,将其扑杀。
一阵打斗过后,黑衣人的胸口已被一支箭贯穿,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身上的猩红正在一圈一圈扩大,脸上还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身体已经倒在了地上。
而另一边也好不到哪里去,男子手中的刀已经变成了断刃,因为极度的疼痛,他连呼吸都带上了颤抖,岑琬远远看着他,起初也有些害怕和慌乱,可时间长了,非但不觉得这人可怖,反而开始觉得他有些可怜。
阿涉轻手轻脚地走近,大着胆子凑近看了一眼,结结巴巴,半天才说出完整的一句话。
“这个人的模样,就和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差不多。”
这个男人身材高大,脸上和身上都有刀伤,只是右手的手指断了一根,他双手手指修长,相比之下,断了的小指十分突兀。
阿涉打量半天,突然来了一句:“仔细看看,这个人长得还挺俊。”
岑琬无语,这人脸上满是血污,而且还在重伤之后面露痛苦,身上脸上的伤痕也跟着他的抽搐变得更扭曲了。不知道阿涉从哪看出来的,不过转念想想,他小小年纪,没被吓坏也算好事了。
“最好把他换个地方,万一他的仇家再来寻仇,这家伙已经昏过去了,只有等死的份。”
“你想带他到哪去啊?”
阿涉认认真真地皱起眉细想,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哪里有安全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芸娘已经站在门口,“还能怎么办,带回咱们家。”
阿涉又惊又喜,连连道谢。
芸娘走过来拍了拍他的头,就把阿涉拉到一边。她蹲下身去翻找那杀手身上的东西,却翻到了一块衙门的令牌。
芸娘为人确实十分慷慨大度,如果遇见战争中流离失所的人,或者是乞讨的乞丐,她都会尽可能去帮助。
可她说什么也不许阿涉今晚再掺和这件事,说要处理破庙里的死人,清理血迹,岑琬只能独自把他带回家,这个人已经完全昏迷过去了,她扶着一个成年男子,原本不长的路变得格外漫长,身边不时有浓烈血腥味传来,他呼吸微弱,岑琬一直扶着他走,有时甚至怀疑自己身边的人是死是活。
等到岑琬好不容易将那个男人带回屋里放下,感觉手脚都已经脱力。じ☆veWWω.ЫKメS.иEt✾ ั
他脸上好几条刀疤划痕,有几条已经结痂,但大部分都还在流血。
她先是翻看那个人的眼睛,又拉过他的手腕,一番检查过后,发觉他脉搏快得异常,体温也是忽冷忽热的。口中喃喃,显然已经开始说胡话了。岑琬仔细去听,发现一句也听不懂。
她找了些外伤药,给这人简单处理包扎之后,又去煮了碗粥,而阿涉自然不会乖乖睡觉,反而偷偷摸摸跑过来,在这个人身上找东西,可他翻了半天,发现此人身无长物,除了一个古怪的环形坠子之外,再无其他。
阿涉不死心,又找了一遍,结果一无所获。
看来那坠子就是唯一的收获了,他摸着那块玉看,这玉的触手温润,中原少见,样式有些古怪,看起来挺金贵的。
他正要往自己兜里收,手中的坠子就被岑琬一把抢了过去。
“不要动别人东西。”
阿涉瘪着嘴:“别这么小气,就算是传家宝,看起来这么新,肯定没传几代,估计不值钱的,借我玩几天怎么了?”
岑琬没理他,从身上掏出一个白色小瓶子,阿涉没了坠子,目光瞬间又被这瓶子吸引过来。
“这是什么?”
岑琬将瓶子晃了晃,里面膏状的药才能倒出来:“这个啊,是一个神医给我的稀世灵药,叫玉露膏。里面有灵芝,雪莲,千年芝草,还有百余种翻山越岭都难得一见的奇花异草,和着清明白露的露水,除了能治脸上的疤痕,说不定还能延年益寿。”
阿涉看着眼红,“你也太大方了吧,这个用剩下的能不能给我啊?”
“你的脸又没受伤,年纪轻轻,想活多少岁?”
岑琬给他上完药,就去把粥盛了出来,阿涉之后没再说话,本以为他总算安生了,没想到这小子趁她不注意,把白玉瓶和坠子全都偷走了。
这孩子大毛病没有,小毛病还真不少,见到别人的好东西就想要,毫不遮掩,难怪芸娘头疼。
岑琬也懒得管他,任凭阿涉每天拿着这两样东西在她面前显摆,那个男人昏迷了两天,呼吸都断断续续,不知道会不会醒过来了。岑琬在一旁照顾他,却觉得这人越看越眼熟。
他脸上有一条不算短的伤疤,可这条划痕却和他那把断刃原来的样子十分吻合,像是自己划的,左右无人,岑琬试探着开口叫了一声:
“云曜?”
昏迷不醒的人眼皮轻轻动了动,又过了不知多久,午后的天色渐渐阴沉下来。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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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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