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看向沈远肆,目光诡异:“你们做生意的,都这么会说瞎话吗?”
“继续。”沈远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五子棋上,语调骤然沉了沉,“我就不信了。”
“不来不来,你的脸都画的没地方画了。”钟意嫌弃摇了下头,丢下笔,“你没有下五子棋的天赋啊,我已经放水了。”
两人下了没有十局也有八局了吧,然而沈远肆只赢了两局。
一开始钟意还以为沈远肆是在让她,在沈远肆接连犯了俩很蠢的错误之后,她才意识到沈大总裁的五子棋水平……好像也就这样。
偏偏沈大总裁被勾起了瘾,一直说再来一盘。
钟意扶额望天,她脑子是哪根筋不对才会提出要玩五子棋的啊。
“……闭嘴。”沈远肆抿唇,本子翻页又画上了格子,把钟意的笔塞她手里,又道,“最后一盘。”
钟意懒洋洋地窝在沙发上,整个身子陷了进去,半阖着眼,“别了吧,你的脸都没地儿画了。”
期初钟意画着还是很收敛的,就只是点点痣画点小胡子怎么的,后来玩开了,干脆描了个烟熏妆,又寻了支红色的笔在双颊打上腮红。
“最后一局,快点。”沈远肆执着得很。
“行吧,那就最后一局。”钟意无奈,只得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暗念就当舍命陪君子吧,只是视线落在沈远肆双颊的红时,没憋住笑。
钟意弯着眼,幽幽唱:“五行大山都压不住你……”
“闭嘴。”某总裁面无表情。
钟意微微眯眼,“嘁”了一声,语调带着点挑衅,“怎么,只许州官放火,就不许百姓点灯了??”じ☆veWWω.ЫKメS.иEt✾ ั
犹记得这歌还是某总裁先带起的。
沈远肆面无表情,只用笔敲了下本子,“快点,再来。”
“你就这么不死心吗?”钟意撇撇嘴,在本子上画了一个圈。
“快点,我再输随便你画。”
“这可是你说的,这可是最后一盘了。”钟意仰头看他,心念这大爷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
存着速战速决的心思,这次钟意丝毫没有让着沈远肆,没过多久,棋局就结束了,沈远肆的三角被钟意的圈堵得无路可走,只能投降。
“你是不是作弊了?”沈远肆看着战局眉头皱得更紧,语调几分难以置信,“我怎么可能会输呢?”
“沈大爷,我就在你眼皮子底下画的,特码这还怎么作弊啊。”钟意没好气,白了沈远肆一眼。
沈远肆皱眉,把纸撕了下来,看了会儿,而后烦躁地揉成了一团。
“别看了,就是你技不如人。”钟意没憋住话,好心提醒。
“闭嘴。”沈远肆面色更黑了些,声音很沉。“你画吧。”
“哟,这么主动啊,”钟意倾身抽了卸妆纸,双膝跪着,跪在了沈远肆面前,黑眸掠过几分狡黠,“那我就不客气了。”
一只手锢住了沈远肆的肩,另一只手仔仔细细替沈远肆擦脸,沉吟片刻,才说,“小猪佩奇约不约?”
沈远肆没吭声,黑眸垂着,比大多女孩子还要长的睫毛乖巧覆在下眼睑,唇线紧紧抿着。
神情无不透露出抗拒。
偏偏一声不吭。
钟意不禁莞尔,“沈大爷既然不说话,那我就当您答应了。”
“......”
沈远肆干脆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可失去视觉之后,其他感官就会变得非常敏锐。
面前小女人在替他擦脸的时候,手指总会碰到他的面颊,无可避免的。
钟意的指腹有一层薄薄的茧,与皮肤接触,有那么点儿痒。
一点一点积累,就痒到了心窝,沈远肆微不可查皱起了眉,耐着性子等着。
直到感觉钟意的动作停了,他才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却是钟意放大的脸,狡黠的黑眸里映出了他的神情,带着些错愕。
四目相对,尴尬得厉害。
沈远肆下意识转了话题,“擦得差不多就行了,反正还要画。”
钟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巴掌大的小脸又凑过来了些,“不是,我想说这眼线胶笔可以啊,我居然用卸妆巾都擦不掉。”
“……”
说完,钟意还伸手小心翼翼触了他的眼睫。
“要画就快点画,擦不掉的不管了。”沈远肆心里腾起一股若有似无的躁意,“别浪费时间。”
“哦——”钟意语调拖得软而长,托腮打探沈远肆一阵后,下定论,“嗯,还是小猪乔治吧,佩奇的眼线不好画。”
“……”
沈远肆闭上眼,心念反正画完就就擦了。
憋着。
隐隐听到钟意笑了下,嗓音清铃,伴着一句话,“好了,我开始了。”
“嗯。”
感觉过了好一会儿,笔尖都没有落在自己的面上,沈远肆皱眉,“还没开始?”
“不,已经好了。”钟意嗓音里笑意渐浓,指尖在沙发上打着弯儿,“意思一下就可以了,又没仇没怨的。”
停了几秒,钟意抬眼看他,目光通透澄澈:“万一您老人家记仇了,离婚时给我穿小鞋,我分不了家产,这可可咋整啊?”
沈远肆噎住,“你就是这么想的?”
“差不多吧,”心知也没什么好瞒着沈远肆的,钟意无所谓地耸了下肩膀,淡淡道,“和平分手嘛,以后就当朋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那就帮上呗。”
“……哦。”
钟意这话坦荡荡地让沈远肆不知接什么好。
“所以,球球沈总您,快把离婚提上日程吧。”钟意跳下沙发,坐了一阵后感觉脚没那么疼了,穿上沈远肆买的平底鞋,尝试性走了两步。
感觉还行,能走。
沈远肆正想说点什么,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沈总,虽然现在清场了,但仍在试镜的演员并不知情,等会可能还会来这,人多了就不好离开了。”是秘书毕恭毕敬的声音。
言外之意,让两个人赶紧撤了。
“好,等会就出来了。”沈远肆沉下声。
“额……还有,走廊清不了场,请沈总注意一下仪态。”
闻言钟意憋不住了,想必是秘书看到了沈远肆刚刚那样,捂着唇闷声笑着。
沈远肆睨了她一眼。
钟意顿时怂了,咬着唇想憋住笑。
然并卵,没一会儿就破功了。
沈远肆冷笑了声,又问:“等会儿要送你回去吗?”
她家经纪人好像有事走了吧,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小女人的脚又是这幅德行……诶,他就当次好人吧。
“不用了。”钟意想也不想就拒绝了,眼都没抬一下。
“我不想一个人回去。”方才和缓些的神色再次凝滞,难得想送个人回去,结果还被嫌弃了?
沈远肆低??着钟意,略觉不爽。
“沈总有秘书有排场的,哪儿需要一个人回去啊。”钟意不明所以。
“秘书要回公司加班。”沈远肆刻意加重语气,顿了顿又道,“一个人出去,没有排场。”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小女人也该明白自己意思了吧。
未料钟意挑着眼儿看了他一眼,“哦”了声。
“那你等会儿坐公交回去吧,公交上人多,一车子人陪你走,多有排场,还不寂寞。”
“……”
五官精致,身形高挑纤细,白色呢子大衣在昏黄的灯光下尤其扎眼。
很漂亮的女人。
下一刻,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女人敛了笑,冲着他们便是一个深深的鞠躬,平静吐出一句话。
“打扰了,我来找个人。”
有人反应过来,提高音量质问钟意的身份,说这里可不是她想来就来的地方。
钟意丝毫不在意他们的质问,只是抬眸,看向沙发角落的沈远肆。
“你来了。”男人懒懒靠在沙发上,袖子随意挽起,露出小臂上干净有力的肌肉线条,两指夹着高酒杯微微摇曳。
那张很招桃花的脸上噙着一抹浅笑,几分慵懒几分醉人。
众人愣了,这是沈总的人?
情人吗?
“既然知道了,那还不快点起来,老公,该回家了。”钟意语气平静,但藏于袖口的手指却无意识屈了屈。
众人更愣了,这居然是沈总的妻子。
“有点头疼,起不来。”沈远肆声音透着慵懒的绵软,“你拉我起来。”
“……”
钟意深深看了沈远肆一眼,依言过去握住他的手腕,正要用力一拉。
说头疼起不来的男人反倒是圈住了她的腰,人没拉起来,钟意反倒是坐在他旁边了,肩膀被搂住。
两人姿态亲昵,远远看去像是一对璧人。
沈远肆笑得溺宠,“老婆查岗,我先回去了,你们好好喝,这顿算我的。”
说完起身,牵着钟意离开了。
期间不忘给了助手一个眼色,让他把签好的合同带走。
包厢里的人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回了神。
“对啊,那女人是谁啊?”
“有点眼熟,可能是哪个小明星吧。”
“沈总怎么可能会娶小明星?”
“据闻还是妻管严呢,哈哈哈。”
……
出了饭店,上了车,钟意面无表情挣开沈远肆握着自己的手,默默压了压手腕上的鸡皮疙瘩,不管多少次,还是不习惯说这些肉麻话。
冷不丁地听到正闭目养神的男人开了口,言简意赅的二字。
“谢谢。”
常有推不开的饭局,还有只能在酒局里谈的生意。但沈远肆并不嗜酒,往往生意合作达成便不愿在酒局多留。
那该如何离开呢?
沈远肆会把地址发给钟意,让她来救场。
在酒局上恩爱秀的飞起,久而久之沈远肆便被人冠以妻管严的称号。
钟意借此演技是突飞猛进。
“不客气。”钟意的声音很淡,车里有点冷,她顺手把毯子丢扔在了沈远肆身上,“但我不能当你挡箭牌太久了。”
“为什么?”沈远肆眼皮微抬。
“可以离婚了。”钟意说的直接,“我们都达到了彼此的目的,这场荒谬的联姻可以结束了,就不耽搁彼此了。”
理由倒是寻得冠冕堂皇。
“嗯?”沈远肆终于睁眼看她,嗓音低磁微哑,“钟家肯承认你母亲了?”
钟意点头,“还差一些手续。”
“那等你这边安排好了,再着手离婚吧,爷爷的手术可能有二次手术,缓缓吧。”沈远肆重新阖上眼,即便是醉了酒,不掩其矜贵的气质,甚至多了几分慵懒。
气质分外迷人。
“好。”钟意把准备好的说辞咽了回去,倒是惊了,还担心沈远肆会不同意离婚,结果他这么好说话。
竟有些受宠若惊,也算是了结了心事。
钟意知道自己是美的。
这种美还是不落庸俗的美,只要站在那儿,哪怕什么都不做,都可以让男人感到惊艳,带出去非常有面子。
相处下来,她应该也算是帮上沈远肆不少忙的吧。
家族联姻后皆知对方非善茬,倒也不藏着掩着,干脆合作,她替他解决酒局上的猫猫狗狗,他则在必要时刻替她避开娱乐圈里的潜规则,半年多相处下来,相安无事。
现在,是时候给彼此自由了,该收一收了。
她松了一口气,也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殊不知旁边那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悄悄看她。
一路无话。
三日后。
杂志封面拍摄如火如荼进行中。
好不容易到了中场休息,钟意迅速被人带到后台化妆间进行紧张的补妆,化妆师一边帮她补妆一边夸她的皮肤好,补妆也不用怎么补。
钟意只是礼貌的笑笑,并不多说什么。
接下来拍摄要用到的衣服还没找到,钟意只穿了件黑色的塑形衣,盈盈身段尽数被勾勒出来,肌肤更衬得如瓷般白皙。
“我想和小意聊聊,能不能请大家先出去一会儿,不会耽搁太久的。”
化妆师正夸钟意夸上劲头时,刚巧江宛如进来了。
江宛如是如今势头很猛的小花,更有传言说距离大花位置只差一部得奖电影了,也是今天拍摄的主角。
原本外内封都是由江宛如单人负责的,但内封江宛如怎么拍都找不到味,摄影棚便提议双人试试,公司便随手拉了人来凑数。
正好钟意就在附近,这拍摄就丢钟意这了。
原本只是塞个人凑数而已,没想到钟意的表现令在场的人都觉得很惊艳。
江宛如话一出,人便渐渐散了。
钟意没什么情绪的看着江宛如清场。
待后台只剩下她俩和各自的助理之后,江宛如立刻换了一副表情,语气尖锐道:“钟意,你知道你刚刚抢C了吗,这样会影响封面美观的。”
拍个双人内封也有C位之分,服了。
钟意弯了弯唇角,面上却是非常上道的应了句:“前辈不好意思,我等会儿的拍摄会注意的。”
反正重要的拍都拍了,这会儿听所谓前辈发两句牢骚,能得接下来的安稳,这波不亏。
江宛如见钟意这般配合,反而觉得不过瘾了,干脆仗着娱乐圈前辈的身份明里暗里讽刺钟意不会拍摄也就算了,还不上镜。
钟意左耳进右耳出,偶尔一两声嗯让江宛如知道自己是有听的,安安静静不声不响听着她讲了一大段话,旁边的助理安彤没忍住,讪讪开口:“前辈,可是刚刚摄影师夸了钟意姐镜头感很好啊……”
倒是江宛如,迟迟进入不了状态,摄影师颇有微词。
听了这话,江宛如面色顿时一凝,音调提高,“有你插话的份吗,钟意你就是这样教助理的?”
“彤彤,”钟意沉下声,示意安彤站她身后去,“前辈说得我都记着了,要是前辈不满意,等会儿我寻导演,提出重拍就好。”
“算你识相。”钟意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江宛如没寻到错处,但气却又没有泄出来,心里恼得很,越过两人要离开时,像是手滑,饮料尽数洒在了安彤的鞋子上。
安彤一惊,但又担心喊出声会给钟意带来不便,咬着唇眼眶顿时红了。
“不好意思,手滑呢。”江宛如看安彤的小白鞋上沾了饮料,这才算解了气,心念只是一个不出名的小明星,居然助理都敢和她叫板?
“前辈,我刚刚说错话了。”钟意忽然开口,声音不卑不亢。
江宛如脚步一顿,回头??她,“嗯?”
“我的表现应该要更显眼一点。”钟意笑了声,又慢悠悠开口,语调带着点戏谑的俏皮味,“最好压得前辈镜头都找不到。”
懒得和江宛如多说什么,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是好欺负。
惹她不打紧,要是惹了她的人,那就另提了。
“你!”江宛如怒了,但又淡定下来,反是笑了,“钟意你确定要和我叫板吗,我们一个公司的,你说公司是会护着我呢,还是护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三线小明星呢?”
钟意勾着笑,眼睛是看着旁边安彤的,话却不知道是对着谁说的,“以后呐可长点心了,可不是对谁都能说实话的,知道吗。”
嗓音轻柔绵软,若有所指。
江宛如哪能听不出来钟意话里的意思,更恼了,“你要和我对着干是吧,行,这杂志你也别拍了,滚回家,等着雪藏吧。”
钟意看着江宛如打电话,饶有兴致的。
门侧忽然响起了电话铃声。
江宛如一愣,她的电话还没打通呢,顺着声音方向看去,便见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倚在那儿,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轮廓深邃的好看侧脸。
男人声线很磁,“抱歉,打扰到你们聊天了,你们继续。”
钟意忽然笑了。
见过看戏的,没见过看戏看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待男人电话打完,钟意挑了挑眉梢,瞧江宛如还愣在那儿,迈步走过去,圈住了他的手腕,淡淡瞥了眼,“沈总,你就不打算为我讨回个公道吗?”
看清那人面容那刻,江宛如面色变了。
沈总。
沈氏集团掌权者,沈远肆。
小明星们抢破脑袋想要得到的封面拍摄的杂志社,只是沈氏集团里一项小小的业务,没想到钟意居然攀上了这样的金主——
江宛如嘴唇翕动,说不出话。
沈远肆低??着主动挽住自己的女人,只见她眼睫微弯,向上勾出弧度。
他垂眼,总觉得这一眼透着又媚又娇的味道。
倒是挺得他意的。
“你想要什么公道?”沈远肆饶有兴致,顺着钟意的话往下问。
“亲爱的刚刚没看到吗,我被欺负了哦。”钟意笑吟吟,又重复了一遍,“要为我讨回公道呀。”
手掌微微收紧,似在暗示他什么。
沈远肆视线在江宛如身上短暂停留一瞬,淡淡一个字:“滚。”
江宛如脸色铁青,却不敢停留,只在经过钟意时压低声音讽刺一句,“怪不得这么嚣张,原来是有金主啊。”
钟意点头,理所当然的口吻,“嗯,是的!”
挽着沈远肆的手更用力了些。
江宛如面色更差了,加快脚步离开了。
然后钟意让安彤去处理鞋子,立刻处理鞋子还能救回来,等化妆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钟意迅速从沈远肆臂弯里抽出手,笑意渐浓,“得劲,谢谢啦。”
沈远肆一动不动盯了她几秒,薄唇轻勾,委婉提醒:“我不是你金主,我们合法的。”
金主和老公,这差别有点大。
钟意不以为意:“很快就不合法了,别在意这些细节,”又一本正经,问着,“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在隔壁棚接受采访,听到摄影师提你名字了,就来看看,没想到看了一出戏。”
“好看吗,看戏要收费的。”钟意顺着沈远肆给的杆子往上爬,走到镜子前坐下,“不过这段时间没什么事情我们也别见面,离婚前就不要节外生枝了。”
语气生疏而有礼,刚刚的亲昵荡然无存。
像是恨不得要和沈远肆关系扯得越远越好,老死不相往来最好。
沈远肆微不可查眯了下眼,语气很不爽,“你知道你这行为叫什么吗?”
“叫什么?”
钟意仰着脑袋和镜子里的沈远肆对视,表情无辜又纯良。
“渣男。”还是利用完就跑了,拔X无情的那种。
钟意:“……”
沈远肆看着镜子里的钟意表情骤变,心情顿时大好,薄唇勾起笑。
他在她旁边坐下,指尖沿着桌面轻缓摩擦了一下,“一开始你没想理她的吧,后来又怎么了?”
钟意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沈远肆说的是什么,白了眼,“她的火气都烧到我的人了,能不给她一点教训吗?”
沈远肆掩着笑,重复她的话,“你的人?”
“对啊。”
“那我是你的人不?”沈远肆来了兴致,又问。
“你扮演的角色是我金主啊。”钟意眨眨眼,脱口而出。
“……”
“那我下次请你吃饭,就当谢礼了。”钟意心情很好,压根没留意沈远肆的神情变化,反而是单手托着下巴看着镜中的自己,“我还挺喜欢这个妆容的,尤其是腮红部分……化了这么好看的妆不能再拍了,挺遗憾的。”
哦。
还以为是怎么滴,结果是觉得妆太好看,不能拍就遗憾了。
沈远肆木着一张脸。
忽然觉得自个儿的存在感或许比一本杂志还要小。
更加不爽了。
停了几秒,钟意转头看向旁边那人,“你觉得好看吗?”
沈远肆眉心微拢,沉默片刻,才说,“你要听真话吗?”
“你说。”钟意无所谓,反正也就两个答案,她一颗金刚心还是承受得起的。
“我觉得,只有这首歌能表达我现在的感受。”声线再次沉下去,钟意从镜子里看见男人在手机上按了按。
随后手机飘出一个浑厚的男声。
“猴哥,猴哥,你真了不得,五行大山压不住你,蹦出个孙行者……”
“……”
钟意哑口无言,觉得今天翻白眼翻得眼睛都痛了。
钟意丝毫不慌,她站在书房门前,不紧不慢地再次敲了几下,又问,“沈总,您在吗?”
空气陷入沉寂,里面那人并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又过了五分钟。
钟意一尝试开门,没拧动,沈远肆应该是锁了。
想了想跑去客厅寻到书房的备用钥匙,又拿了把扫帚,咳了声,“我进去咯——”
钥匙和锁接触,发出轻微咔的一声,门开了。
钟意拿着扫帚走进书房,装模作样扫了扫,这才抬眸惊讶地看向书桌前的沈远肆,挑了下眉:“哇,沈总,您怎么在这,我正想来扫地呢。”
比戏多吗,那她可不怕。
沈远肆毫无诚意的夸了句:“真勤快,那快点扫吧。”
说完,放下手中的合同,退到门边,“扫吧。”
……对不起,她还是没他戏多。
“沈总,我有事儿要向您汇报!”钟意默了默,把扫帚背在身后,在沈远肆面前站定,挺腰收腹,语气很正经。
也不等沈远肆接话,钟意笑吟吟说着,“我家小宝贝就要出院了,我没车,不太好接回来,所以想问问沈总,有空捎我一程吗?”
医院距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本来打算和周敏一起去把狗狗接回来,周敏突然有事,宠物医院又说病床告急,元宝必须今天出院。
想来想去,钟意只能把主意打到了沈远肆这里。
她巴巴看着他:“捎过去再捎回来就可以了。”
“小宝贝?”沈远肆问。
“我家狗啊,不过就要改名了,以后叫元宝。”钟意解释。
“......远宝?”
“我说的是金元宝的元宝!”钟意抿唇,默默翻了个大白眼,停了会儿,又挑着笑讨好般凑了上去,“沈总啊,看在你俩同音的份上,和我一起去接吧。”
沈远肆??着她,半晌开口,“拒绝。”停了几秒,又言简意赅地补了句,“我很忙。”
委婉的逐客令。
“诶。”钟意撇撇嘴,讪讪丢出一句,“沈总,您太不可爱了。”
“我又不走可爱风。”
“……”
呸。
沈远肆看着钟意一言难尽的脸,唇角不动声色地勾起笑。
原本以为钟意还会说点什么,结果她愣了下,慢吞吞眨了眨眼,低垂着脑袋应了声好,提着扫帚慢悠悠出去了。
更甚,很贴心帮沈远肆把门锁上。
世界一下子就安静了。
沈远肆垂眸,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合同上,但却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
过了会儿,他的手机响了,是钟意发过来的消息。
【我去接我儿子啦,晚点回来。】
又过了会儿。
【小区可真大,公交站在哪里啊啊啊。】
再过了五分钟。
【沈总是骗子,骗我搬进来了就不管我了。】
这话后面还跟着一个很可爱的颜表情。
【o(???)o】
沈远肆瞥了眼手机,没回复,他倒是想看看钟意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但过了好一会儿,钟意的消息始终没来。
沈远肆拿起手机,发现这会儿最后那句话被撤回了,屏幕上只有冷冰冰的一句。
——对方消息已撤回。
他抿唇,莫名的就勾勒出钟意的模样,带着点委屈小狡黠的表情映入脑海里,明知道她是装的,却抑制不住的心软。
对方的态度太过诚恳,倒像是自己欺负了人,掌管沈氏好些年都没有这么憋屈过。
“真烦人。”
沉寂的空气里,沈远肆低低咒骂了一句,拿着车匙起身离开。
钟意站在小区门口,默默盯着手机。
心念沈远肆怎么还不联系她。
钟意微微眯眼,直起身子来松松骨头捶捶腿,想着大不了就和元宝一路散步回来嘛,不打紧的。
正站起来,精神抖擞走了两步,旁边有台车经过,驾驶座上的人很是熟悉。
车子在钟意旁边停下,干脆利落的两个字,“上车。”
钟意顿时扬起笑,欢呼一声坐上了车。
语调也很欢快,“沈总呐,我就知道你是天下第一大好人,您要小的做什么,小的立刻就去做。”
沈远肆斜??她,语气很淡:“那我要你立刻从车上下去呢?”
钟意顿时怂了,戒备地握紧安全带,垂下眼睫,委屈的瘪了瘪嘴,没敢再说话。
直到车子在红灯路口缓缓停下,沈远肆觉得手腕上的表硌得慌,沈远肆慢条斯理脱下手表,搁在车里的置物篮上,这才淡淡点头,“你的诚意只活在几句话里?”
“对呀,沈总真聪明。”钟意眨眨眼,目光诚挚。
沈远肆默,他还是低估了钟意不要脸的程度。
去医院接元宝之前,钟意提出要回趟旧家,上一回走得匆忙,还落了不少东西在那,再过几日通告就多起来了,更没时间来收拾。
明明只是离开了几天,再回去,却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便连小区的路都不太认得了。
钟意想了下,自己落在公寓的东西虽然多,但并不重,而这个小区停车不方便,干脆让沈远肆在附近转两转,她把东西拿下来之后再让沈远肆过来接她好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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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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